“怎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淑婷情绪激动,犹如一只沉睡刚被吵醒的狮子,“你知道么?我不优秀,一点也不优秀。我成绩不好,相貌不好。几乎所有人看不起我!”
淑婷继续说着,声音失去了原来的歇斯底里多了许多颤抖:“在老师眼里,他们不会喜欢成绩不好的学生,他们从不关心差生,我不敢向同学请教问题,他们那么不屑,那么看不起我,经常用‘笨蛋’这个词来回答我的问题的;爸爸妈妈只会骂我是‘不争气的丫头’,养我只是浪费他们的精力和金钱……”淑婷大声哭泣起来。
“你……你说,我有什么可以见得了的?”淑婷因为哭泣声音变得断续,满腔的质问,无奈,自卑……通通跑了出来。顿时,哭声,喘气声,咳嗽声充斥了这烦冗的空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很自卑,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碰到你的伤口,对不起……”落唯迭声地说对不起,也隐隐地追随淑婷哭起来。
淑婷并没有因落唯的道歉而停止哭泣,相反的是,她哭得更厉害了。这些年,淑婷承受得太多了,小小的心积压了许多的重石,无法向人诉说,因为无人倾听。她需要发泄。
落唯俯下身来,将淑婷瘦弱的身子揽到自己的怀里。她落泪,她也落泪,她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希望能缓和她的难过。
许久……
夜之神驱赶着黑暗,空气渐渐松弛下来,渐停渐止地传来两个女孩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对不起,弄湿你的连衣裙了。”淑婷带沙哑的声音说。
“没关系。”落唯对淑婷微微一笑,恬静淡雅。
结果,两个女孩都笑了,抱成一团。既有哭后的安宁又有自我解嘲的意思。
淑婷站起来,锤了锤酸麻的腿。在桌前的椅子上端坐下来,望着这如水的蔓延无边的黑暗,怅然地看了落唯一眼。
落唯也站了起来,静立在桌前,轻抚着淑婷的背。
房里的寂静又变得厚重起来。
突然,落唯停止了拍打淑婷的背,俯身对淑婷说:“婷,请你一定要坚强,为了你的梦想,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一直在你身旁,给你依靠。”
淑婷感到奇怪,想抬头看落唯,落唯已消失在夜色苍茫中,徒留淑婷在桌前,一脸的惆怅。
她开始惊慌,她要去找寻落唯,再也没有人像落唯一样安慰她了,再也没有,她大声呼喊落唯的名字……
忽然,淑婷从床上弹起,满额满颊的汗水,脸色苍白,大口呼着气,看一眼身后,泪已湿透了枕巾……接着,她埋着头饮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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