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
——《追忆逝水年华》
有些东西因为太美,所以不能握在手中,有种情感因为太真,所以无法云淡风轻。
在某个人潮拥挤的阶梯上,在某个空气里弥漫着音符的午夜,又或者在某个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我常在想,我该拿什么来证明你的存在,用什么来作为你印迹的徽章。一片四叶草,一个粉色蝴蝶结,还是一本摊开的未看完的书?我那逝水年华般的青春。
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天,我在哪面墙上刻下了“大学”二字,只记得小小的我,每晚躺在夜空下,微微闭上眼,脑袋里便开始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梦,无法停止,整夜整夜地被这两个字魂牵梦萦。伸出手,想要触及,却发现那距离遥远得可怕。那年的我,想着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会不会也有一辆莲花车,带我进入那个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大学殿堂。想过以后,又一个人在一旁傻傻地笑,这不过只是一个跟时间有关的梦而已。
2009年9月5日,当我的左脚确确实实地踏进了那扇门槛后,我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年少时编织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那一刻,脑袋里有的只是,书香、阶梯、夕阳、微笑和又一个崭新的梦想。时光荏苒,过去的七百多天,宛如沙子一般,早已被时间的海水洗刷得不见了踪影,徒留斑斑驳驳的记忆,刻在岁月的风里,深深、浅浅。我不知道该如何在浅薄的纸上画出我所有的命轮,只觉那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明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潺潺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在那光阴交错的日子里,我品尝到了我的友情、爱情。
友情的黑骑士
一直把友情当做风,因为觉得她就像真正的友情一样,看不到,无色无味,却又能感受到。无论初春,酷夏,爽秋,还是寒冬,你都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掠过你脸旁时的那般温柔,彼时,你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一种东西,轻轻地、缓缓地跌落在你的心间。
从与H的第一次四目相对到现在的如影随形,我在想,人们都说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我和她,算得上是“奇缘”了吧!毕竟是上辈子差点扭断了脖子才换来的这份友谊。H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黑,很黑,还记得第一次问她为什么这么黑时,她脸上极其复杂,纠结的表情。从那以后,H的黑便成了我打击、威胁她最有力的武器。她爱笑,嘴角总是不经意地上扬,让人觉得温暖,喜欢她的多愁善感,像个精致的小女人,更喜欢偶尔她骨子里 透 出 的 那股倔强与孤傲。心里一直都清楚朋友分为两种,一种是快乐与悲伤能什么都不计较,像海绵一样,统统吸入彼此的身体里。另一种则是“Laugh, and the world laughs with you; weep, and you weep alone。”,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友情是前者。回忆与H从相识到相知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自己原来很富有。和所有的死党一样,我们穿过彼此的衣服;两个人也曾挤在狭小的床铺上海阔天空地谈人生,聊八卦和各自欣赏的男生;两个人在寝室里把三包方便面当早餐吃了个精光,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油光,相互对望两秒后,哈哈大笑起来;在某个落日的黄昏,给彼此右手的小拇指上套上尾戒,约定要一起去峨眉看看……H的陪伴让我觉得幸福,她像一个少年老成的姐姐一样,包容我的任性,理解我的固执,不会把难过、失落的我丢掉。很多时候,看着坐在左手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歌的她,都好想给她一个重重的拥抱,然后告诉她我有多感激,可每次却又发觉我的这份“感谢”,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握在了她的手心,我想说的,我想要的,她一直都懂。范玮琪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是我们共同相约的友谊协奏曲,我们约定,一起看细水长流,一起看季节深深的暗影。因为这份友谊,在电闪雷鸣的夜晚,也不觉得害怕,我知道我有一面保护墙,为我抵抗外界可能伤害到的我的一切,这上面刻满与H的零零碎碎,在失落与彷徨时,给我另一种力量,支撑着我所有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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