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老家,充盈着各种令人难以忘怀的味道。无论身在他乡有多远,无论时间跨度有多久,无论再受熏陶有多少,一直珍存在心直到现今的,还是那浓浓郁郁老家的味道。
老家的味道,是父亲那戒不掉的旱烟味。说不清父亲打从啥时抽上的旱烟,也记不清母亲曾为此叨叨过多少回,父亲最终也没能把旱烟戒掉。儿女们从小就闻惯了父亲身上的旱烟味,看到父亲那粗糙的手,指甲被旱烟熏染的金黄,劳作一天回到家盘坐在炕,深重的气息伴随缕缕青烟,舒缓散发出一身的疲累,让儿女既感心动又觉温馨。
老家的味道,是母亲操劳了一生的家常饭。母亲为一大家人的吃喝操心受累,早年年景不济,地里长的,圈里养的,填不饱大小人口的肚子。是母亲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让一家人有吃有喝,高高兴兴。以致儿女们在多少年后,虽已见过了很多,也吃过了很多,可还是母亲做的家常饭,最可心可口,最食而不厌。母亲操持的家常饭,蕴含着无尽的深深爱。
老家的味道,是乡邻年初一红火的拜年情。年年过初一,年年有不同,年年又相似。家家户户贴上了红红的对联,爷们绽放着红红的脸堂,媳妇闺女身着红红的衣衫,在一挂挂大红鞭炮的震荡间,邻里们豪爽的串门拜年,半大孩子见到老辈纷纷跪拜,一个个红包传播着深深慈爱……一番番,一幕幕,过目留心。
老家的味道,是屋前那盘阅尽沧桑的老石碾。从小就听惯了老石碾那隆隆碾压声。早年放学后,曾被母亲拿着笤帚疙瘩撵着去推碾。那时虽年少不懂事,也很贪玩,可只要上了碾道,就很卖力气。因为看到了母亲那转怒为嗔,再转嗔为喜的眉眼。只为母亲的那个眉眼,儿子再怎样也心甘情愿。
老家的味道,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开心笑颜。奔波在外,远走他乡,最记挂的,还是家人的平安。可以互诉衷肠,可以互相宽慰,可以雪中送炭,可以抱团取暖,唯独见不得家人受屈为难。可以平凡人生,可以平淡生活,可以平白简单,可以平静度日,唯独见不得家人贫困寒酸。即便拼上所能,拼出所有,也要让家人堂堂正正,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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