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十多分钟内,王连长带着一排长郑浩成和一排向桥上进攻了。而二、三、四排作为预备,等前面的排遭到了大的损失,才依次顶替而上。而丁洪彦始终跑在了自己连长身边,他需要根据连长的指示,向等候在大桥后的二至四排传达。
这时,王连长呆在大桥过来,主要指挥一排长郑浩成、一班长杨世林和三个班的战士向桥面上敌人进攻。
和自己连长在桥头的丁洪彦看到:一排长郑浩成和一班长杨世林根据连长的命令,在边射边极力靠近呆在对面桥尾边(可能是守桥)的五六敌人。在听到枪声后,就有二十多个敌人从位于桥过来的两间旧棚里跑出来。这样,跟解放军打桥增加了难度。
丁洪彦看到一班长那挺拔、壮实如牛的身子,在他身旁的十多个战士,已经离开了他和连长十多米了。十三个解放军依然在发旧的桥栏旁在意图递进。他看到了前面的桥栏旁,在或慢或快地跑动着的战士们的身背,他们是那样的果敢而在捕捉机会。他们还在往前。杨班长和一排长时而起身时而逗留要和战士们说什么,应该是告诫战士们注意什么。无疑在前面,被打死的危险总是如鬼门关悬在他们的头上,而积极地靠近敌人是机会也是致命的危险。
这时,在每一个解放军战士积极跑近敌人和来自敌人的射击的情景下,情势更加的紧张危险!令人喘不过气来!
几颗子弹打中了杨班长身边的是一个壮实胸部的中等身材的23岁战士,他闷哼了一声,就在杨班长身边倒下。一个在杨班长身后的战士马上跨出一步接住倒下的战友,被一颗子弹打伤脚;他坐倒在地。杨班长马上往后看一下,是战士杨光荣。就喊了一声:“周泽兵。”“班长?”在杨班长身后的一个矮壮23岁战士看着班长问。
“周泽兵,你跟杨光荣包扎一下。”
“是班长。”
然后,杨班长回转头,端正冲锋枪,他知道这时候,还要把战斗坚持下去。一个人疾跑向那边桥头。战士们马上就跟着他。
这时,杨班长注意到敌人的子弹几乎集中射向这面。他感到该避开这里,无疑是减少此时处于被动而危险的解放军情势的办法。杨班长就突然跑向桥中间,他极力往桥的右边过去。接着,还有五个战士也跟上自己班长。
“杨副官,你看,共军往桥这边过来了。”一个在桥尾边的沙袋工事上的敌人说。
“你带上一些人快到那边去堵击这五六个共军。”杨副官马上就有了办法,他马上对一个高个班长喊道。
“是杨副官。”
然后,这高个班长带着八九个敌人跑到这右面桥头来了。
扑在桥面上的杨班长,立刻半起身,就伸直冲锋枪射击,打中了两个敌人;这两人是脖子、脸被打伤。而其他的敌人跑过了杨班长的打击范围,一下就跑到桥边的沙袋上,就开始全力对进攻的解放军射击。
这时,看到两个敌人被打到。杨班长就马上起身,他想赶紧跑近敌人,他知道尽管是危险,也知道,自己会被打死,但是,他就想达成这一想法。在他就要起身的,跟他跑过来的几个战士有一个、两个就突然跑过杨班长的身边,就直接冲上去了。看来,想利用这一机会。
“不要上去!”杨班长赶快喊。他看到:刚到桥边敌人,有一个已经转掉枪口过来。毫无疑问,是要对付解放军的。这一刻,杨班长就看到有子弹,斜射过来,打中了两个战士。他从射来的角度方位判断:两个解放军战士被打中肚皮。两个解放军战士中弹后,就应声扑倒在桥面上。
杨班长一下非常激愤。他这时,看到了自己脱离了右边,在一排长和副班长带领下的战士极力在攻进敌人。他也非常清楚,攻击在接近,致命的死亡就来的早。这时,他感到身边的几个战士趴在自己的身后些。似乎看自己的举动。这时,敌人还在对着他们射击。杨班长非常强烈地感到:一个人的生命对自己最大的意义是活着。这时,他想到美好的东西和事物和自己的年轻,就想生活是多么好。在这一想法下,过一会,他又盯了一眼,前面凶横敌人,就不禁产生一种非要战胜敌人的冲动。他就起身急跑上去;同时,敌人的子弹射击他,仿佛以他为目标。
可能是看到解放军要跑近了,在桥头麻袋旁的敌人就赶紧起身往桥过来(往后)的大路上跑;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想被打死的。然后,杨班长就立刻开枪,把一个敌人的肩旁打中,这个敌人叫了一声,身子顿住;马上又跑。还有几个敌人赶快往回跑,都指望活着。
杨班长就上来开枪。一个跑到他身侧的战士说:“班长,他受伤了。就不打他了。”
在他说这一句话时,对面的一个敌军官,一下就朝他们几个打枪。杨班长感到了射来的枪声;就本能地喊一声,他把两战士用手推倒,子弹打在他的背上,他身子晃了一下;这时,他马上转身,他觉得是那个敌军官打来的子弹,就跑向敌军官。敌军官就还要开枪,看见那边的一排长也跑上来;就立刻开枪。在一排长前面的赵副班长看到自己排长危险,本能地把身子一挡,他应该是为自己的郑排长挡住子弹,就被敌军官打来的子弹打中脖子。
杨班长看见了,就立刻朝敌军官射击。而敌军官身子一侧,没有被打中。他马上回身往桥过来的大路跑。想趁乱跑了。
杨班长追上去,坚决打死敌人。
郑排长看见赵副班长受伤,就马上抱住脖子在流血的赵副班长。
同时,喊道:“同志们,冲上去!”
然后,战士们就跑上去。
跟在敌军官后面的杨班长觉得就要跑近了,他试图要开枪,就又想抓活的,这样,可能对我军有利。他在这一想法下,就要跑近敌军官;跑在他前面的敌军官突然回身,用手枪朝后面仅四五步距离的杨班长突然射击两枪;出于这一想法中,还没有另外举止的杨班长紧系宽皮带的肚皮被打中,他突然闷哼一下,手上的冲锋枪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肚皮,踉跄几步,多股血从他的肚皮里如井喷涌出来,他倒在地上。不一会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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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夺桥的战斗在大约半小时后结束了。丁洪彦原以为要打很久的战斗,就这样快地结束了。他跟着自己连长走到了这面的桥头,这里在刚才还是被敌人占领着,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存在了。丁洪彦和王连长走到了不再充满对峙和危险的那边桥头,看到了倒在地上,胸部以下的紧系着宽皮带的杨班长的肚皮是血,人已经死了。再过去,那边地上有两个战士受伤。出桥尾,有两个战士仰倒在地上,胸部、脸上是血,牺牲了。他心里再一次紧缩,他觉得在半小时前,杨班长还是这样一个温存正直的好人,还有战士,半小时后,就躺在那里,牺牲了。这样的战斗,他已经看见五六次了,心里还是楸心的压抑难过。这时,在这一情绪中,在他的视线里,有四五个战士把战死的杨班长、两个战士从桥边地上抬起来往桥旁边的小土坡缓缓地走上去,看来是要把他们埋在这里。……
大约一个小时后,丁洪彦和每一个战士离开这一座桥,向宜宾进发。
他们走了两个小时,川南冬日的天,就渐渐地黑起来了。不一会儿,天空阴沉,落起了小雨。看到半空中在缓缓运动的青灰色交叠的灰云。
王连长一看,四周都是山地,第一次进入川南的他,觉得还是要找一个地方让战士们躲躲雨。就喊道:
“同志们,快走。到前面找地方躲。”
一排长郑浩成也喊道:“快走!快!”好像慢了,战士们身上就会淋得浇湿。
然后,大家就往前面跑。过了山脚,又跑一阵,郑排长看见前面有树林。就对自己温存亲近的王连长说:
“连长,前面有树林。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躲一下雨。”
“行呀。”
然后,王连长大喊道:”同志们,到前面林子躲雨。快!”
“是,连长!”
战士们回答,就往面的树林跑去。然后,郑排长带着大家往前跑去,而王连长没有往前跑。他看到后边的几个19岁战士跑累了,特别是战士18岁的小唐。就走到他面前说:
“小唐,我背你。”
听了连长的话,小唐心里一热,他觉得自己连长人真好。
然后,王连长背起他,往前面跑去;一直跟在自己连长身边的丁洪彦,也觉得自己连长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他感到能和这样的长管打仗生活是福气!
大家跑到山边树林里,这时,就要天黑的山地一片黯淡,天是一横片的乌蒙蒙的。
王连长觉得四周是荒山。就决定让战士在这里宿营。
战士们在树林里躲雨。渐渐地,天暗黑下来。王连长看到已经浑身淋湿的战士们,就说道:
“同志们,去找点树子来生火,把衣服烤干。”
然后,王连长旁边有几个新战士就要去找树子,他就对他们说:“你们几个就不要去了。”
“连长。”
“你们就歇一会。”王连长说。就跟一些老战士找树子去。二十分钟后,战士们只好在由连长他们找来的干湿的树枝生上火。一时,山林边火亮亮的。
王连长对炊事班长说:“老刘,快去生火做饭。走了一天了,战士们都饿了。”
“是,连长。”
然后,老刘就去做饭去。黑夜来了,雨停了。夜里非常冷!战士们吃过饭,有的在火边上睡着了;有的在聊。丁洪彦跟着王连长到战士们那里看看。
后来,王连长觉得新战士走了一天的路,还打了仗,一定累了。就对身边的丁洪彦说:
“小丁,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一早往宜宾赶路。”
“连长,你不睡吗?”
“我还睡不着。”
“你睡吧。”王连长说。
小丁看到了身边的一些篝火照在自己连长亲切的脸,感到自己连长多温存的!就在几个战士身边,围着火睡着了。丁洪彦就睡了,由于非常的疲乏,他听着火的噼啪声就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醒了,就看到自己连长在拿一个战士们的衣服烤。就问:
“连长,你怎么还不睡呀?”
“等我把小刘衣服烤干了再睡。”王连长转过他被火照亮的方脸,非常温存说。
“连长,你烤干衣服,一定要早点睡。”
“嗯,我这道。”王连长回答。
然后,丁洪彦又继续睡了。至于以后,王连长是好久睡的,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大家起来,吃了点干粮炒面,就向宜宾出发了。
到了黄昏,他们到了离宜宾有三公里的赵场。又在那里过了一晚上。
丁洪彦看到四个排长来连长这里开会,就到一班几个战士那里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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