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愚耕迷迷糊糊的,搭车竟搭过了头,过了福田站都不知道,只好往返搭了一趟车,最终好不容易才在福田站前面下了车,天也已经黑下来了。
愚耕在福田站前面下车后,感到十分疲软、愁闷,怀疑他找到福田站来干什么,愚耕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揪心不已,但又不得不强打起几分精神来,艰难地挨进福田站里面去。
结果,愚耕向人一打探,又得知这福田站同样没有去海南岛的客车,愚耕这才恍恍惚惚地觉得,他实在是个神经病,冒失鬼,丢人现眼,他明明怀疑福田站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岛的客车,他还偏偏找来,更何况天都已经黑下来了,他竟还有脸面向人打探这里有没有去海南岛的客车,不遭人异眼相看才怪呢,真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匆匆逃往海南岛的通缉犯,竟接连找了四个站,闻所未闻,后来愚耕为了要挽回一点面子,竟又想从福田搭车到广州去,可一问票价高达六十元,又让愚耕犹豫不决。
最后,愚耕还是毅然决然地想要这就从福田站搭车到广州去,好像觉得实在是没有脸面还呆在深圳,愚耕也没有打算放弃去海南岛,还是想要到了广州后,再转去海南岛,他如果不能趁这口气去成海南岛的话,那他今天上演的这出戏,实在是丢死人了,怎能甘心。
结果却有人告诉愚耕从福田站开往广州的最晚一趟客车刚刚发出去了,并责怪愚耕不该一会想去广州,一会又不想去广州,婆婆妈妈地拖到最后,竟又突然决定去广州,真是没有碰到过像愚耕这样的旅客。
事已至此,愚耕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情绪低落到极限,就连喉咙口里也象卡了鱼刺一样,恨不能大哭一场,无助极了,惨不可言,天可怜见的,叫他今天这出戏如果收场,如果能让他这就去得成海南岛,就是存心去找死,也要好受些。
愚耕不知所措一筹莫展地磨磨蹭蹭了一小阵后,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地就近给妹妹打了传呼,愚耕很不情愿承认他其实是要让今天这出戏就这么收场,愚耕也不很情愿承认他应该知道跟妹妹打过传呼后,会有怎样一种收场,愚耕情愿认为他跟妹妹打传呼只是在听天由命,还是让上天来决定他今天这出戏该怎么收场。
妹妹立即就回了电话,妹妹在电话中一听说愚耕还在深圳,立即就尖叫起来了,担心愚耕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又一听说愚耕只是因为没有找着到有去海南岛的客车的站点,也就平静下来了,没多大关系,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认认真真地告诉愚耕,她和她的男朋友正在舅舅们那里,并不由分说地催促愚耕,这就回到舅舅们那里去,再不用说什么去海南岛啦,好不让人担心。
愚耕跟妹妹通过电话后,如释重负,起死回生,终于可以长长地吐一口气,解救于危难当中,愚耕并不认为他还可以不去舅舅们那里,正中下怀,愚耕无法想像除此外他还如何能让今天这出戏收场,愚耕认为今天这出戏的收场,还是由上天来决定的,这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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