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河不等人,流水似的就是那么快,转眼鹤姐的儿子已经围着院子里的树跑了,我也要上初中了,慢慢她们的孩子也上学了,有时还来我家吃饭,来我家写作业,还请教我作业题怎么写,我们还能经常的见面,鹤姐还是留着那头长发,身材好像也没变化,依然是那样美,只是经常听见隔壁的吵架声是一年比一年厉害,经常宝宝会哭着躲在我家里。吵架日子也照样要过,妈妈总是劝着鹤姐,夫妻吵架时常事,床头吵架床位合嘛。
后来鹤姐的丈夫官越升越高,他们的又有了新房子要搬走了,真是羡慕他们,听说是住楼房有自己单独卫生间的,再不用住大杂院了。
我也离开了家去大城市读大学、工作、生孩子,一转眼了过了这么多年。
妈妈也老了,她来给我带孩子,终于我也可以好好跟妈妈聊聊了,这些年忙着打拼已经很少回到家乡了。
问起大杂院的种种,妈妈忽然说起:“你还记得教你唱歌的小贺吗?”
“哪个啊!”
“以前你经常去办公室,教你唱歌,对我们还是邻居呢,你叫她鹤姐!”
“哦,妈妈,对啊,鹤姐怎样,过了这么多年,孩子也二十多岁了哦!” 哦,我忽然想起来。
“是啊,要是活着,也能看着她儿子娶媳妇了!”
“啊……”我呆住了,这些年我一直没在关注过这个美丽的姐姐,但是这个结果也是我不曾料到的。
“怎么死的?”
“自杀的!哎,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死了……”
“自杀……。”我没办法把自杀和鹤姐联系在一起,在我眼里这个美丽的姐姐是那么的美丽而幸福,我觉得她应该一直像画报上的女明星一样,一直这样美丽幸福下去,永远的微笑着,永远不会哭泣。
“怎么会啊,怎么会这样……”我真是不能理解。
大杂院的人都觉得她像一个神经病,她们都说鹤姐天天穿旗袍对着镜子天天打扮,家里却乱的像猪窝,人前风光背后邋遢,孩子很少管,从不辅导学习,整天都在研究怎么穿,脸上的脂粉厚的往下掉。
人言可畏,哪些口舌我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我觉得鹤姐不过是一个把生活当戏剧,活在戏里的、梦里的人。
可如今鹤姐已经去世,离开了人们的视野,也就离开了人们的流言蜚语,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但我总是还记得我初见鹤姐时一条长长的黑黑的麻花辫子直垂到腰际,发梢系着白底黑色圆点的蝴蝶结,走路时蝴蝶结的绸带忽闪忽闪飘动,像极了一只落上发梢的蝴蝶。
鹤姐,你在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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