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妙的《折子戏》
在那遥远的记忆里,白色的小小花瓣儿,鲜红的小小蕊儿,纯净美好。有蜜蜂嗡嗡地叫着,哼着心中的歌儿。我坐在梨树顶上,看着那片梨花海。时而我像蜜蜂似的辛勤的劳动着,给梨花授粉;时而倚在梨树枝上吃着冠生园的方便面,摇晃着双腿。
对面树上坐着我亲爱的青梅竹马流琦儿,在我坐着吃方便面的时候,他站在对面的树上,手握梨树枝,无比豪放自信十足地说:“今生我只为杨小妙一人袖手天下!”
我在梨树上笑成了一朵梨花:“大王志向远大,可否细说一下袖手天下之策略?”
流琦儿便开始神吹海侃:“长大了我要承包下我们村所有的果园,让你做果园的女主人,我们什么都不干,只坐等着收租钱。我们像小说里那样穿梭在花间,笑声回荡在果园里。周末我开着我们的宝马载着你和孩子去旅游……”
“停!就此打住!不害臊,谁说要嫁给你了,小孩都想到了,亏你想得出来。都收工了,该回家吃饭了……”
流琦儿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在春天的时候一起去给梨花授粉,在夏天的时候一起去吃一毛钱一个的冰棒,秋天的时候一起去摘梨,冬天的时候一起看雪一起打雪仗……
他的爸爸妈妈都很忙,所以和寄居在我们家差不多了。放学后,我们做完作业最喜欢和我爷爷做游戏了。和爷爷下棋,猜谜语,讲笑话,爷爷有好多的新游戏玩法,其中我们对那个“进北京”的游戏乐此不疲,就是每个人手里都有三根木棒,每次三人任意选择伸出的木棒数,三个人都有各自的代号,流琦儿是“258”我是“369”爷爷是“147”,三人伸出的木棒数相加的和与之相对的名字就进一个格,谁先到达规定地点“北京”谁就赢了。
后来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我们坐在门口的青色石砖上聊天,我问流琦儿为什么喜欢这个游戏,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回答我的话:“因为我的代号是“爱我吧”,还有就是我想去真的北京,我想在那个繁华的都市里为你打造出一片天地。”
我转移话题笑他说:“你不是要承包果园吗?怎么又变成去北京了呢?你还真是爱变卦啊!真不可靠!只知道油嘴滑舌……”
他说:“这次是真的,我想给你幸福!”
“喂,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和流琦儿说话会出现如此尴尬的气氛,我又笑了笑说,“你想早恋别扯上我啊!邻家哥哥!”
流琦儿很反常的没有反击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像青春偶像剧里俗套的剧情一样摸了一下我的头,无比深情地说了句:“丫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听过此话,我做了个感觉恶心要死的表情,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我要回家吃饭了,快点恢复正常吧!”
没想到流琦儿真的要去北京了,俗套的剧情又在我们身上上演了,不久后流琦儿就要离开了。原因是他的爸爸妈妈在家乡卖梨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出去打工赚钱。
流琦儿走的那天,我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舍的表情,只是有点不习惯和不知所措的慌乱,我佯装地笑着说:“兄弟,可怜的娃儿啊!打工子弟不好当啊!好好照顾自己!”
他勉强和平常一样调侃说:“你当了那么多年‘留守儿童’不也这样过来了吗?放心吧!my girl”
我踹了他一脚:“都要走了,还不忘记开我玩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想到除了这句话竟然找不到别的话说。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真是的!丫头,也送你句话‘别人和我比父母,我和别人比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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