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嘉康塔走上来,站定、拉弦、瞄准,透过正午明晃晃的太阳光,她看见了垂死者血肉模糊的脸,那是一张被恐惧和痛苦折磨得变了型的脸,甚至,她连垂死者眼中殘存的对生命的最后一丝留念,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必须放箭,她是酋长的女儿,她以后注定还要统领这么多土著人;恶劣的生存环境必须要有严酷无比的规矩和纪律,部落才能在与兽类和人类的自然竞争中生存下来,繁衍发展。
保嘉康塔手指松开,骨箭呼地射出,“哒”的钉在垂死者胸口上方,没射中要害。保赫登不高兴地叫起来,随从忙递上骨箭和鹿筋弓,他略为瞄准,“哒”,骨箭便牢牢地钉在了垂死者的胸口。
“保赫登、保赫登、保赫登”人群欢呼声起。几个武士跑上去拖下了死者,保赫登跨上一步,趁死者的血还未完全凝固,举起石斧用力劈去,一声轻响,死者胸膛剖裂。
保赫登用手挖出死者心肝,骄傲地高高举起,血,翻着血泡顺着他手臂向下流。在“保赫登、保赫登、保赫登”的欢呼中,他一把将死者心肝塞在口中,狠命的嚼动,狂吞下肚。
吞下最后一口死者的心肝,保赫登邀请伯爵一行人进坐。
随从拎上一口大瓦罐,倒出可可酒端给保赫登,再分别端给伯爵他们。
可可酒清亮透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淡而劲道不大,下肚浓郁却致人头重脚轻。伯爵一行人保持着高度警惕,每次只尝尝而已。因此,几大碗可可酒下肚,谁也没醉。
那边厢,纵是保赫登海量,几十大碗可可酒下肚,他也有点口吃起来。
一旁的保嘉康塔不由得有些着急,拍拍手,随从送来了主食:装在瓦罐中圆溜溜的马铃薯。
话说这马铃薯适时只有北美才有,一个个皮薄肉白,营养丰富,是北美土著人一日三餐的主食,身为欧洲人的伯爵一行人哪里见过?
现在,在保嘉康塔示意下,他们笨手笨脚费力地剥去马铃薯表皮,放进口中,嗨,味道好极了。众人大吃一顿。
接着,随从送上来水果,一个个表皮单薄呈现粉红色。
保嘉康塔示意他们剥去表皮,放时口中,立刻,一股甜甜酸酸的味道征服了他们。
“番茄”保嘉康塔比比划划的告诉伯爵:“这儿遍地皆是”,“种的?”伯爵向她问道:“还是野生的?”,“先是野生的,后我们发现可以栽种。”
伯爵兴奋极了:他正为探险者的粮草而担忧,这下好了,一切迎刃而解。
一高兴,他向保嘉康塔张开了双臂。保嘉康塔一下扑进他怀中,赤裸而丰满的双乳顶在伯爵胸口。
保赫登“呼”地站起,石斧对准伯爵。
分秒之间,丹尼一步跳起,护在伯爵身前,水手长、米尔维奇和汉菲,纷纷抓起了滑膛枪。独眼水手长“呯”地凌空一枪,枪声震住了保赫登。
土著人早吓坏了,扔下手中的弩箭四下溃逃。水手长真想趁机大开杀戒,但被伯爵威严的目光制止。
伯爵轻轻推开偎依在怀中的保嘉康塔,再拔出长剑用力格开石斧,比比划划的告诉保赫登:“我们只想与你们贸易交流,没别的意思,请不要担忧。”
保赫登脸上阴沉沉的,放下手中的石斧,气吁吁的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
屋外的鼓声,依然凄厉的响着。
晴朗的天空飞过大片、大片的乌云,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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