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高考结束的日子——南下
青涩果子,掩映在浓密的枝叶中,带锁的记忆,压抑心底,那些青春的片段,青春的记忆燃烧灵魂的阴霾——
太阳像一张无精打采的脸,慢吞吞的从云层里挤出来,看着还懒懒的躺在床上的风涛,慢慢的拉长。
“风涛,起来吃饭了。”风涛爸爸在他被子上拍了拍。
“嗯!”风涛有气无力的应着,一动不动。
“风涛,起来吃饭了。”风涛妈妈在他被子上拍了拍。
“嗯!”风涛有气无力的应着,一动不动。
……
这是高考结束后第十五天,风涛的心情沉在死海海底,生活亦或者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曾幻想着嗅一嗅西双版纳的曼陀罗花;曾幻想着划一划西湖上的小舟;还曾幻……但得等四年之后了。
“我想去广州!”风涛目光呆滞,自言自语,“闷得慌!”。
风涛爸爸抽着旱烟,浑浊的双眼却有着深邃的光芒,良久,他习惯性的摸着变形的右臂,打破安静:“出去走走也好,有你哥在那边照应着,我们也放心。”
“不行!”风涛妈妈脸上写满担忧“广州天那么热,你怎么受得了!”
“好像您去过似的!”风涛最近对父母的态度很不好。他看着妈妈沧桑的脸,看着妈妈因心疼儿子那怜爱的眼神,“放心吧,妈妈,您儿子一定受得了”。风涛知道,毕竟,18年了,风涛一直都在父母身边,父母的担心是正常的;更何况,自从知道高考成绩后,风涛一直情绪低落。
风涛妈妈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
天蒙蒙亮,西边的月亮还披着一层薄薄的纱缦缓缓地向山边靠近。风涛坐在门前的老李子树下,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轻轻叹息,大山永远都执着且虔诚的矗立着……
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少,风涛不自觉的蜷了蜷身子,感觉有些凉,却又感觉很舒服,微风轻抚脸颊,偌大的玉米地传来沙沙的声音,衬托得一切更加宁静。
“想什么呢?”风涛耳朵里满是妈妈柔和的声音,一件厚衣服披在了风涛身上。
“妈妈!”风涛任由妈妈结满老茧的手抚摸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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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月光如水洒在充满泥土气息的田间小路上。风涛和爸爸踩着露珠,披着黎明前的肃静前行着。四周的一切若隐若现,风涛感觉像是置身于水墨画中。天上的星星注视着父子俩,路是曲折的,风涛的心情,很直!
在风涛的记忆里,爸爸一直少言寡语,像敦厚的山;但今天,爸爸的话很多,像山间淌着的泉。
爸爸说:“人活在世上,不是活在阴影里,而要活在对明天明媚的展望中,莫问前程有悔,但求今生无愧!”
爸爸说:“思想是自己的,路也得靠自己去走,无论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路,只要你走的坦然,走的正确,走的快乐,就足够了,那不是平庸,也不是平凡,不平凡的人不一定都要站在时代的浪尖,成为时代的舵手!”
爸爸说:“有时候,远行不是目的,而是借口,这样也好,要么遗忘该遗忘的,要么给自己添一些精彩的回忆!”
爸爸说……
风涛听见了小草的呼吸,感觉到了泉水的兴奋,他惊讶而崇敬的看着爸爸,他似乎在这一刻才明白,爸爸的伟岸!
列车一路向南,风涛怅然望着车窗外向后飞驰的连绵群山和橙黄的透着成熟气息的大片大片稻田,眼睛渐渐模糊。
“远行只是借口,或许生活需要多一些回忆”风涛回味着爸爸的话,看见站在站台上向他挥手,身后的一切,渐渐模糊,爸爸的身影,渐渐清晰……
当一株不知名的野花从风涛眼前一闪而过,风涛心头涌起一丝没来由的伤感,远方是没有目的的目的地,风涛眼里的风景,只有一种颜色。
两天两夜的昏天暗地,车终于到站了。
当风涛浑浑噩噩跟着滚滚人流流出站台,仰面望了望雄伟的“广州站”三个字,突然感觉很膨胀,也很压抑,不只是激动还是落寞。还有伟岸与渺小的差距,还有喧嚣与沉静的对比。
风涛喃喃自语:哦,土包子?
风涛突然很冲动,想大声咆哮,想飞上天摘下那颗闪亮的星星,那颗他很多次都对视的星星!
闪烁的霓虹,风涛有些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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