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日本鬼子要冲近了,打他狗日的!”脾气急躁、打仗直来直去、喜欢让对手横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凌副排长侧过脸对身旁自己的营长喊道,看得出来:他比自己的营长还急于打鬼子。他在喊这话时,直注视着自己的营长,好等着营长赶快下令,他好出手打死急跑在离他们工事有二十米距离的日本侵略者。而我伯伯非常沉着,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他,看到张狂的日本侵略者,虽然是第一次看见日本鬼子,是第一次和鬼子打仗,以及日本鬼子那疯狂扭在一起的丑恶的嘴脸,尽管我伯伯热血飞涌,还就是要等小鬼子跑近了再打
……鬼子跑过了五米,他们离中国军队又近了;几分钟之间,鬼子过了五米,然后,14米,凌副排长急得心在迸跳,扁平的黑乎乎的鼻孔在扩张,因头皮往上皱他的军帽也动了下,他就抬起扣在肚皮上的宽皮带里的左手把帽子往额头上忽略一推,一双瞪圆眼睛看到鬼子又近了,性急地催着道:“营长,快打吧!”然后,他看到:令他愣了一下,他看见我伯伯一脸稳妥双手放在沙袋上,好像前面的日本鬼子定要撞进他设计的伏击圈似的。这时,我伯伯才很有把握地告诫他:“凌副排长,别急,让敌人更近些。”
“可是,鬼子就要跑到面前了。”凌副排长又急又不解,用因急于打鬼子不到时候而非常恼人的脸冲着自己的营长喊。这时,他还是把右手握住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子上的驳壳枪不松手,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公牛。
此时,满眼是狂傲眼睛透着杀气、不时凶残地嘶叫、怒张着腥红大口、胡子陡然竖起、身子往前倾、双脚向前猛烈直奔、妄图一口吞吃掉眼前孱弱猎物的像狼群一样的日本鬼子,发出的撕喊声和无数双脚横踏在脆弱土地上的肆无忌惮的践踏声,直掼进横眉怒对着日本鬼子的中国军人的耳朵里。毫无疑问,一场来自日本侵略者的猎杀和中国军队的反猎杀即刻就进行!
“14米,13米,12米,打一一兄弟们!”我伯伯奋力一喊,左手朝工事口袋上重重地一拍,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向尽在眼前十米多点距离的日本侵略者射击。中国国军凌副排长赶快从皮带里拔出驳壳枪不瞄即射,因为,鬼子非常近而且密,如一道厚重黄色的人墙。
枪声顿时响起来,然后,更响了,就像猛烈暴风雨的来临。国军战士端正在沙袋工事上一排过来的参差不齐的步枪,及时地、迅速向日本鬼子的人群里横射。像瓢泼大雨一样,枪弹一阵紧似一阵,飞急般急捕向日本鬼子:在有充分准备的中国军队的面前,顿时,日本鬼子处于下风:他们(日本鬼子)的身子之间立刻相碰、倒地、惨叫,同时,还有来自城墙上的国军将士们的,从各类枪支发出的枪弹,倾斜般从高高城墙上射向极力攻近中国军队和他们据守工事的日军。顿时,惊心的枪声,来自国军的猛急子弹打倒了不少鬼子,但是,非常机敏的鬼子有些迅速趴在地上,就地还击,有些继续跑上去,看来,进攻并没有因对手的强势抵抗而终止。
这时,立刻形成了在双方之间的来回对射:惨叫声、闷哼声、火红的烟火在攻击和反攻击的双方之间的地上、人员身前在缓缓上升,鲜血顿飞,不断有双方的人被打中、打死者频频倒地,倒在工事上,国军战士、指挥官有人伤亡了而日本鬼子更多……
冲在最前面的一大股日本鬼子,被中国守军聚集横射的大量枪弹又稳又狠射中;随即,这些日本侵略者发出“啊啊啊!”的一种猝不及防的惨嚎,挨个倒地,像田里麦子被大风一刮,一茬一茬地东偏西倒。在惨叫声中,有的被打中的鬼子血从脸上溅起,有的双手捂着从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被打中的肚皮里从手指缝里流出来染红手指的血,倒在有灰渣的地上,有被一些鬼子如石头般沉重身子倒下压在身下的鬼子等等,这一情景非常狼狈不堪,而令人感到痛快!
一个壮实、圆脸、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鼓胀的较高点的日本鬼子被几颗子弹同时击中他的饱满健壮的胸部;他人嘎然站住,好似开动的车遇到前面的障碍物,紧急刹车似的。血从他胸部上的红殷殷的三个小弹孔里流出来,他拿枪的左手一松,步枪滑落,这个日本鬼子因胸膛疼痛,一脸发白,两眼呆滞,像一块石头倒在地上。在他身旁的一个日本鬼子被又急又快的子弹击中了他身着黄色军衣紧系着皮带有些鼓胀的肚皮,不想,他竟然站住,忍着痛,举枪向就在他前面仅八九米,正在向他们(鬼子)不失时机群起劲射的中国军队还击,打中的是谁,他也被自己跟前不远的中国军人的射击中,出现有鬼子被中弹倒下,和此时倒在地上,脸、身子等部位鲜血淋漓的鬼子的情景里,也看不清了。在慌乱猛急的枪声中,然后,这个叫三木的鬼子忍着来自他肚皮里的痛本想往前进,就被迅如急的弹雨再次击中肚皮,他倒下去了。而这时,他身后的日本鬼子还在作强硬的攻击。
德明连长用驳壳枪刚把一两个鬼子打倒,他感到不满意,因为,日本鬼子太多!他试图采取点什么方式,想打死更多的鬼子;当战士们及时射击只离他们五六米距离的日本鬼子时,这一刻,主要来自中国军队射击的子弹就更快、更响。有多个鬼子如强行般进行冲刺,企图攻上中国军队并不坚实的工事,被当即打倒在工事边二三米的地上。而这样的情景一时就这样,同样,也是最使人魂飞魄丧的情景。
32岁的王德明连长觉得这是一种力量,使他和战士们充满了坚定抵挡侵略者的信心。他这时看见:一个、几个举枪的正妄图射击自己战士的鬼子,他迅速伸出驳壳枪,手指紧急扣动扳机,连续发出几颗子弹;同时,这几个鬼子也发出多颗子弹。王德明连长紧急喊了一声:
“小心呀!”
这是在提醒他的战士。他不清楚仅过一秒钟,是自己还是自己身旁的战士谁被打中的可能性,他只好先喊再说。
王连长把头埋在手臂里,子弹没有打中他。而鬼子的举枪就射,在王连长喊了这一声后,他就听到有一两个战士的闷哼声。他知道:有战士被打中。他明白:这时,还有工事过去的战士也不时发出的被打伤时的叫声,他就把自己的脸从他左手臂里抬起来一看:
自己身旁的两个战士扑倒在沙袋上。王连长就用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和左手,把身旁的战士于红凯,一个24岁的老战士翻过来,看到他丰满的胸部上,黄色军衣被打烂,在被打烂的呈堆形的子弹孔里,鲜红的血从五个小弹孔里还在流出来,流在当场死去的战士于红凯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和沙袋上。王连长一下呆了,抱着在两秒钟前死去的战士于红凯,目光失神,好像被什么抽掉了魂似。这时,枪声如风急,子弹在双方如闪电般的急射中来回穿射,惨叫声,吼叫声,双方有人被打中的残忍情景在不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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