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期,愚耕想无论如何都要逼迫他在钱江艺术干长久一些,算作是一种考验与磨练,算是自己给自己判了刑,但已经没有象当初想到的那样,要自己给自己判三四年那么长久,最终也还得要顺其自然,不至于会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毕竟人生苦短。
到了中间一段时期,愚耕觉得实在无法逼迫他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多么长久,但无论如何还必须要干完今年,安安稳稳地在钱江艺术中心过个年,毕竟离过年不算太久了,愚耕又不打算回家过年,也只好委屈他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完今年,但还是要认真努力挑战自我,尽量适应一下,愚耕想象得出要在钱江艺术中心过年等于就是过关。
到了最后一段时期,也就是12月下旬,愚耕觉得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完今年,就等于是一种漫长的煎熬过程,愚耕一想到那种煎熬过程,就会产生恐慌,天了几时熬得个更儿尽鸡儿叫夜儿煞,如果要熬完今年,非得发疯不可。
时间一长,愚耕的那种恐慌就像是星火燎原似地燃烧扩展开来,度日期如年,按捺不住。
最终愚耕想通了,不再打算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完今年,只要等干完12月,就毅然决然地辞职走人,不惜一切,义无反顾,反正他在钱江艺术中心干了这么久,已经尝遍了真正进厂是个什么滋味,也就没有别的什么新鲜意义了,再多干一天,就等于是白白浪费掉他一天的生命时间,愚耕要让他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充满了无限种新鲜的意义,他还要扮演好多好多角色,愚耕只要开始想起辞职来了,就注定了这种想法的主导地位,其它任何想法都会以这种想法为前题,成为一系列的想法,愚耕情知他想要一干完12月份就辞职走人,那将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恐怕免不了又要闹腾一回。
听说,有人要辞职走人,结果一算工钱,还抵不掉饭卡上的伙食费,以及其它费用,听说有人想辞职走人,却又怕走不掉,或者怕相应的麻烦,就只好想尽办法偷偷溜走,狠狈不堪,抱头鼠窜,听说有人要为了要辞职走人,竟跟相关上级吵了起来,甚至遭到保安的毒打。
总之,愚耕觉得好像钱江艺术中心什么规矩都很严,惺惺作态,一板一眼,令愚耕心有余悸。
愚耕已做好心理准备,到时辞职走人,要正正当当,不怕麻烦,一步一步地走出钱江艺术中心,勇往直前,难道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会把他扣押拘禁起来不成,愚耕只要横下心来,就不怕不能辞职走人。
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沉静了这么久,内心深处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很想到辞职走人时,能闹腾一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决不退缩,就当是获得一种难得的经历,让他在钱江艺术中心有一个较为圆满的结局,全面体验到底真正的进厂是个什么滋味,不留什么遗憾。
其实愚耕心里一直就念念不忘,想着要去海南岛,走走看看,只要愚耕的那种想法还没有实现,就总会不甘,连带着就会浮躁不安,愚耕越是在钱江艺术中心感到不适就越想到海南岛去走走看看,越想着要到海南岛去走走看看就越是在钱江艺术中心感到不适,所以就一直存在着激烈地思想斗争,挣扎不休。
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也没忘了向去过海南岛的人,打探有关海南岛的情况,一往情深,痴心不改,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是碰到去过海南岛的人,愚耕就认为很有缘分,就认为那人了不起,有神秘色彩,但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想去海南岛的想法。
愚耕甚至觉得他在钱江艺术中心的经历,无法真正完全属于他个人独自的经历,如果不是出于各种说不出名堂来的被动因素,他又怎么可能有在钱江艺术中心这种经历,甚至他只要还在深圳这个地方,就无法拥有真正完全属于他个独自的经历,就始终还是被赶鸭子上架,情非得已,难以两全,愚耕经长时间激烈地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去海南岛走走看看的想法,然后才进一步决心要一干完12月份就辞职走人,一辞职走人就马上直接从深圳赶到海南岛去,趁热打铁,不容拖延,更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哪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无怨无悔。
愚耕一心一意想去海南岛,才是愚耕辞职走人的原动力,势不可挡,势在必行,无所顾忌,勇往直前。
愚耕知道从深圳去海南岛,要比从家里去海南岛近多了,愚耕十分有把握地相信,从深圳搭船去海南岛,肯定方便得很,不必提前操心,小事一桩而已,辞职走人后,随时动身都可以,想都没想到要向人打探该怎么从深圳去海南岛。
愚耕还是隐隐拟,在这种年底的时候去海南岛,恐怕不妥,不合时宜,愚耕也从去过海南岛的人口中得知,海南岛好像真的并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那些去过海南岛的人,能现身说法。
愚耕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以为机不可迭,时不再来,很可能上天故意安排,要让他跟着妹妹来深圳,又从深圳赶到海南岛去,使得去海南岛的经历更加曲折,更加富有意义,就好像唐僧西天取经,注定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愚耕要去海南岛,也注定要经历这次深圳之行,借此考验愚耕想去海南岛的诚意与决心,是否真的就英勇无畏,百折百饶,轰轰烈烈。英雄出少年,愚耕想去海南岛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愚耕心中对海南岛发出一声长叹“我道来,我道来,除死啊,无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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