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看书是为了好好地看明白人,所以看过的书和看过的人一样,总能让我想起。
刚开始看书的时候我还很小,小到还和父母一起睡。那时家里订了好多杂志,爸妈睡前都要先看会儿书,爸爸看的最晚,有时我半夜醒来睡眼惺忪发现他还在看,因为灯很刺眼,我醒来常会闹着关灯。后来我向妈妈表示了疑惑,她说,晚上看书才容易睡的着呀。想来那时心理真是奇妙,听了这话就好像不看书睡不着似的,于是我渐渐开始学着睡前看看书,还记得第一次看的时候,双手捧着那时对我而言还很大很宽的杂志,怎么也不觉得会有任何与睡着不着挂钩的东西,反而捧着很累,妈妈看到了就教我把杂志对折起来,对折以后一只手就能拿着,像握着卷好的试卷,这样拿着看,舒服多了。就这样,这一习惯一直伴随我至今,让我读到了许多故事和故事里的东西,仿佛是一路采颉,一路丰盈地走过这十几年的成长,当然,也助我度过了无数的难眠之夜。
到形成习惯以后,每次有新的杂志都要抢着看,有时也会很期待有新杂志送来。新杂志到手,睡眠和看书的主次就颠倒了,以前是为了睡着而看书,后来是为了看书而躺床上,总想一口气看完却恨睡意逼人。那时看的书都是些故事书,什么《故事会》、《章回小说》之类的,后来有《山海经》等,看起来很有意思,所以我时常入迷,有时反复思量故事里的一句话,有时冥想里边的情节,有时沉思文章涵义,有时被故事感染,心中无比恻隐。这些书,让我从小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有着许多同龄人没有的看法。
中学住校我很少有机会躺着看书,因为那时我忒寒碜和弱小,最关心的问题似乎和看书学习从没关系,我也没可看之书,更多的原因是环境不许,那时的宿舍,光明和看书不能相容。灯亮的时候嘈杂,熄灯了就不能看了,路灯下是绝对不能去的,一来我以为当年已经不是先一辈那艰苦奋斗的年代了,去了的话与时代不符,会被身边同学笑死的,二来我压根没有去路灯下看书的想法。那时最爱看的是历史书,上课几乎都用来翻历史课本了,看了一遍觉得收获良多,下节课没事可做再去看一遍,再下节课再没事可做就再翻一遍,认识高年级的就去借他们的历史书,而历史书在初中一般总会被认为是最没用的,所以我每次都能借到,爱不释手,还爱还不还,因为他们不关心。这是后来我历史都考的挺不错的一个重要原因,至于为什么只考“挺不错”不考“很厉害”,我想了下,原因是我只爱读史不爱背史。
中学时期觉得看到的那些作文都很优美,很羡慕那些文章的作者,拥有那么好的文笔。典故新手拈来,文字清新唯美,尤其是那些阳春白雪型的文字,诗词和白话相间,一纸的古典气息溢满才气,教人耳目一新,一见倾心。我以为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于是为了练就这一种行文风格,我看了《宋词》和纳兰的《饮水词》,这是我现在觉得那种文章带给我唯一有意义的东西,因为如今我发觉那种文章辞藻华丽内容却很空洞和虚无,但适合用来高考和哄女孩子。那时的我仰慕那些作者,那仰慕已经超出了高考作文的需要,只恨自己没时间阅读,高考后我连忙买了红楼梦,因为我发现那些文笔很好的作者总是旁征博引,这里红楼梦云,那边简爱里说,让我为自己的阅读量感到无比的悲哀。《红楼梦》看了一个多月,发现还是停留在“甄士隐梦幻识通灵”那一处,我便觉得看不下了,放弃了。
后来上了大学,时间多了起来,这是我大学最让我欢喜的地方。有了时间就可以放开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到现在我一直庆幸自己没有参加学生会之类的东西。在大学里,我终于得以看了许多的长篇小说和散文,有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钱钟书的《围城》和《写在人生边上》、沈从文的《边城》、《苏童文集》等等,翻开书本我喜欢置身其中然后感同身受,这改变了我的阅读目的,那就是多读些别人的故事,看清眼前的世界,然后走好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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