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枕在手上,听时间“滴答”走过。
她听时间“滴答”走过,把头枕在手上。
10月。已是秋。
秋天,就这样在夏日灼热的期待下姗姗来迟了。比春天更安静,比冬天更婉约。
四季,按着固定的规律交替着,仿佛两列并行的火车,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是的,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她南下,她北上。 她们停留在某一个宁静的夜晚,咀嚼着花儿最初开放的芬芳,任由了半遮半掩的思绪慢慢氤氲,升腾。生命里的记忆太多太多,她们总是在前进的路上回忆。于是,一帧又一帧温暖、明媚、葱郁的镜头便缓缓地在这个金色而静谧的季节显现,没有刻意地剪切,没有繁琐的后期制作,光线柔和的正好……
澹澹觥筹,阡陌红尘,终于还是被岁月拉长了背影,在来时的路口渐渐隐去。
这其实是她自己为自己拍摄的画面,在秒与分、分与时、时与天、天与月、月与季、季月年中,那些相互缠绕的光阴编制成紧密的网。纵横清晰,经纬分明。
于是,她南下,她的心北上。
有的时候她总是感叹现实,她总是在黑暗的角落唏嘘不已。她以为只需要将所有葱郁与明媚的日子均衡就好。她喜欢秋天金灿灿的阳光,所以他时常将心里那一点点忧伤晒晒暖阳。她觉得这样让她感到满足。那些经过阳光的洗礼的东西总是美好的令她失语。
心能将一个人变得疯狂,也可以将他变得宁静。
她喜欢在秋天出行,离开或者归去。她喜欢在秋天端一个小凳,坐在院子里,写字或者阅读。她觉得秋天的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空气里满是香甜的味道。那些伴着古曲生,一段一段折叠浮梦的忧怜,纵使在停息深处,也潮湿了春天,温润了秋天。惟她缠绕着的,挥之不去的,是尘封的记忆,是低吟的心声,也是第一抹抑或最后一抹涂鸦四季的黛色、葱郁、洁白和金黄。
唯心让无尽变成缠绵的局限。她把秋当成一种信仰。这个短暂的季节总是让她有太多天多的感动。她有时过颠倒黑白的生活,在睡去或醒来的清晨和夜晚。她能在特别宁静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一个声音说,你不要懂我,但要听懂生活,找一个纯粹的自己。 于是,她编织自己的梦想。她相信文字和想象的交织,足以超越生命本生的厚度。
然而,南下的她和北上的她的心,南辕北辙。
人们可以看清自己的卑微,也可以调侃自己幻想的伟大,而事实却是他们把卑微和伟大看得一样简单。伟大永远是别人的,自己只有卑微。伟大和卑微,一个此岸,一个彼岸,被一座桥连接着。
时光波澜不惊的继续,如同窗外一如既往的天空。她的头顶是密度相当的空气在悬浮,书缱绻卷起一角。温柔而慵懒。 此时已有凉凉的秋意。
她渐渐体会到心灵慢慢成熟的过程的艰难。无论如何人为地强迫钟表走动的方向,人们依然止不住历史的车轮。于是便有某些东西在这车轮里生根发芽,化成感动的力量。 她眷恋一种颜色,有海的湛蓝,有草原的空旷。她并没有亲眼看过这样的颜色,它是秋天的叶在道路的两旁闪烁,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遥不可及。
她明白如果生命逆流而上,便看得到水波中的倒影。于是才有生命里那些蛰伏已久灵魂的一次相遇,惊鸿一瞥。每个人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她希望心中生长出一片草坪,悉心经营,在每个季节都荡漾着让人沉醉的绿。
“人间,只是擦去胭脂的脸。”
她决定出行,南下或者北上。
她依然是她,在十月的明媚与温暖中做着年华不一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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