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成熟季节,祖母会叫我一起来敲果子。我在下面拿个大篮子接,祖母则拿着长竹竿敲,往哪儿敲,我就跑哪儿去。梨子一个个从头顶落下,每落下一个梨子,就带来一阵甜美的芳香,嘴巴里止不住地吞咽着口水。一些没有接到的梨子掉到地上砸碎了,溅出丰富的果汁。这些砸坏了的梨子外婆是舍不得扔掉的,她也从来就只舍得吃砸碎了的梨,剩下的都成了我肚子的“战利品”。梨子不大,却一个个都是金黄色,光滑泛亮,皮薄核小,果汁更是饱满,吃起来香甜爽口,留下满嘴的醉人的清香。
时隔八载,祖父的铜嘴烟斗依旧完好地保存着。那棵梨树不知何时开始沧桑,开始老去,不再结果。两位老人的面孔我已不能再生动地回想起来,只觉祖父那响亮的“咯咯咯“声仍会不时地在耳边响起,祖母闪闪的泪光突然会撩起我对她的深深的眷念。
有时从祖父、母的老房前走过,竟失去了走进去看看的欲望。偶尔会推门进去,想要寻回当初的整洁和欢愉,只是温纯不再。里边儿已经没有挂记我和我所熟悉的人了。只有墙上两位老人的黑白照片,继续散透着慈祥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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