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人民教师,是小学五年级的梦想。为了完成语文老师的任务,我在不知什么是梦想的年龄里,写下了我到现在都还坚持的梦想。寒假回家,特意找了个时间去看老师,才发现,他早就不当老师。他对着惊讶的我开玩笑说:估计是当时被老师拿去当范文,才使得你对它这么地负责任!
是吗?我记起那时候,有人说想当一个警察,保家卫国;也有人说要当医生,悬壶济世。但现在,他们中,有的是几个孩子的爹妈,有的则是市井里叫卖的商人,还有几个跟着爹妈种起了田。他们,还记得那个热烈的仲夏,我们在简陋的课室里,大声而自豪地念着我们的梦想吗?
刚要开口说话,老师便接了电话走开。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甩着黑烟的中华烟。妈妈说,现在你们老师,当上了村里大官。我想这样村里就多了一个路见不平的好官,妈妈却没有附和。
刺鼻的烟味呛得我鼻子直发酸,抖动的手指上,有闪闪的金光扎痛我的眼睛,客气的官腔直掐我的咽喉,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那颗在13岁雨季的种下的关于教师的梦想,跟眼前这个人有关吗?
我慌乱地找了个借口离开,像是在逃离一场骗局。那些准备好的,关于自己一年来在讲台上的收获,被活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今天,我是来向老师交差的。我以为我会从此成为老师课堂上的话题,就像高三那年,我们英语老师总提她在北大读书的得意门生。无论如何,老师听我读作文时眼里的赞许和感动是真实的,知道我高考成绩时在电话里远远传来的颤抖和激动也是真实的。
老师,是什么让你舍弃了那份义正词严批判教育弊端的勇气?是什么让你放弃护梦者的美丽名称?是什么让你千山万水总关情的梦想之星陨落了?
高中三年,当考试成绩不断提高,当名校信息不断袭击,当师长软硬兼施要我报考更好的专业时,我也曾动摇过。想去北京,亲自感受下雪的时候到底有多冷;想去武汉,亲眼看看长江到底有多长;甚至想去浙江,去满足小女子对于杭州西湖的痴迷情怀。直到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始终以师范为轴心进行选择,我才发现,小学五年级的教师梦在我心里是那么重要!
不是因为贫困才选择师范,也不是因为保守才选择华师,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希望,多年以后,有一些美丽的故事跟孩子们说:老师在五年级的时候就想当老师了,你看,这不,现在就当上了。
是的,我希望我的一切是梦幻而完整的,我想用自己故事去诠释逐梦者的含义!
走上讲台,为孩子们上第一节课,没有主题。我只在黑板上写下“你们有故事吗?”就这简单的六个字,那群乱哄哄的孩子渐渐地安静下来,他们的眼神里写着,“那你有故事吗?”就这样,我迎着他们的眼神,开始和他们的故事交流,合并,升华。
但我知道,除了他们,除了老师你,没有人会记得我五年级那篇稚气十足的作文,更没有人会为我一直坚守着那份梦想,那份纯真而鼓掌。除非,有一天,我成为一个名人,我的故事才值得倾听。
老师,是不是你一直等不到成为名人的那一天,一直等不到被倾听和赞许的那一天,所以你才撤离的?可是,一辈子不是还很长吗?再说,你的学生,那么一拨又一拨的,你怎么就对自己没信心呢?总有一个会把你的故事带出去的呀!
我是一个简单的老师,和你一样简单,我不需要成为名人,只需要一个光亮的课室,一群有血有肉的孩子。我就可以把我关于教师的故事,说出去。
教师,首先让自己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学生。
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敏感触觉,还是不愧余力地四处打听,我在那一大群不同的孩子里面,找到一个属于既有教师元素,又有学生特性的形象。是的,只有这样,我才具备了被接受的资格。
然后,我告诉自己,我要成为一个思想“百变小樱”。我知道,没有一个孩子的思想是不能存在的,我相信所有的思想都值得教师去细心欣赏,裁剪,培植!一个聪明的老师,应该是一个有“大众思想”的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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