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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欲辨已忘言

时间:2011-09-14  阅读:647  作者:独孤忘忧

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而我对他却是日久生情。如果后来,我对他的感觉可以叫做爱情。

十月的南京,炎热渐退,暮色四合之时,华灯初上,夜的色彩开始舞蹈。国庆假期,他来南京玩,我为他买了零点的返程票。晚饭过后,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我决定带他到玄武湖边看风景。走下石阶,我们沿湖而行,他突然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朦胧的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略微一怔,问:“能给个理由吗?”不等他回答,我已把手伸在了他的身体前方,他伸出左手牵住了我的右手,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牵着手走了多久,大概是七八分钟吧,大概是十几分钟吧,我只知道他左手握着我右手的力度刚刚好。我们牵着手,说了很多话,而我却只记得他的一句话:“我想象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了……”接下来的是轻声叹息和长久沉默。除此之外,我还记得那时心跳加速,我们握着彼此的手一点儿也不曾动过。当我们又回到石阶上时,我对他说,放开吧。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那时,我的手心里沁满了汗珠,但也许是这一句“放开吧”,他后来就真的放开了。

得知他有女朋友是在学期伊始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周末。我发短信问他是否有女友了,很快收到回复:“有!”。其实在看到一个好友的QQ留言时,我就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答案,可是仍抱有一丝侥幸,执著的去追问。那一刹那,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才知道看似柔弱的春雨也可以这般冰寒。他让我猜他的女友,我一语即中。他赞我聪明,我苦笑。我若聪明,怎会一次又一次的拒你于千里之外?怎会待到你成为她人男友时才想要向你诉说爱恋?

他大概是懂了我的意思,许久之后发来短信:“对不起,我失去了我一直渴望的东西。”这是他的遗憾,也是他的婉拒。终于,我明白了,他是真的放开了。他失去了一个他等了七年多却对他若即若离的女孩子,而我失去了一个曾一心一意待我,渴望和我执手相伴的男孩子,是他,让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愿意接受爱情,可是,我明白这些却都是在他转身离开之后。

昏黄的雨夜,独坐窗边,记忆如潮水般来袭。

我们是初中同学。那时他跟爷爷奶奶住在我们那个小镇上。他爷爷家在马路东边,我爷爷家在马路西边,两家相距不过二百米。每天下午放学,我们穿过中心花园,我走向西边,他走向东边,常常我刚上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他家的大门后。忽然有一天,一个同学告诉我说,他喜欢我。我有点惊诧,喜欢是什么?又有一次,我们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去黄河文化城划船,我再一次听到他喜欢我。我感觉很羞愧,才初二的同学怎么能谈喜欢这个问题呢?我像平常一样把这事写进了日记,可是不幸被班里的调皮大王发现并当众宣读,在班里闹得沸沸扬扬。我当时是班级的第一名,这件事折腾的我如坐针毡,莫名其妙地,我开始讨厌他,格外格外讨厌。自那以后,我们很少说话,即使说话,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晓得是不是他也这样呢。

毕竟年少,许多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初三,我们的关系开始解冻。我们又会在放学后到操场上和班里的同学去打乒乓球,然后一起穿过中心花园各自回家。一路上,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和他讨论历史,让他给我讲金庸的武侠小说和电视剧,似乎从来都是我点播,他讲解,我们乐此不疲。

中考结束,我们都获得了满意的成绩,他的父母要求他到省城读高中。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夏夜,我们聊了很久,他问我:你喜欢我吗?我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这个问题,我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前不能回答。”这是姑姑告诉我的,而我一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在那个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得知他违背父母的意愿,留在了小镇的三中读高中,而我听从家里的安排到县城的一中读了一个看似很好的班,成了寄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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