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无意间看到张爱玲小说最开头的一段话。韶光的内心在翻腾着。的确,对于每个男子,都有这两个女子。尽管韶光并不富有,几乎全无才华,内向,守旧,拘谨,整天穿着西装朝九晚五,疲于奔命,但在他内心的深处,仍然有这样两个女子,像是灵魂最深处的烙印。
无论如何,韶光不算一个成功人士。家庭并不富裕,毕业于二流大学,独自在Z市工作,无亲无故,从事繁重的脑力劳动,薪水却低得可怜。面试时,公司说是朝九晚五,实际上几乎每天都要加班,一个月里出差的日子甚至比在Z市还长,这让韶光失去了与朋友相聚的机会。所以26岁的韶光过早地感受到了人生的疲惫,过早地开始失眠,开始承受孤独。
或许韶光唯一值得羡慕的是,他有一个美到了极致的未婚妻——她叫小暖。小暖的美,完全不下于任何一个杂志封面的明星或是平面模特。她性感、外向、热情似火,有一个长期的个人主页,叫“BurningRose”。他和韶光,像是永远不会相遇的两颗行星,一个靠近太阳,一个则躲在宇宙最阴沉的角落。但他们如胶似漆的痴缠在一起,吃着一起做的饭,住在一起还贷的房子里,一起嬉闹,一起沉默,他们像灵魂的双胞胎,在个性上却是冰火的两重天。
连韶光都觉得,两个个性差异甚大的人能在一起,完全是一个奇迹。
那是一个南方潮湿而又寒冷的冬天。韶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写字楼,他看了一下时间,23:05,无奈地吹着口哨,还有很长的路才到自己的出租屋。他看到车站的长椅上,一个很美的女孩醉倒在长椅上,哭花了眼影,泪湿了火红的长裙。韶光是个很冷漠的人,但这一次,他却动了恻隐之心,一股力量驱使着她,必须把这女孩送到某处。他搀扶着女孩来到了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心里火烧火燎的。她的醉态是那样的妩媚,撩人的身材在火红的长裙下一览无遗。韶光强忍着内心深处骚动的潮,用热毛巾帮她卸下了哭花了的妆,柔软的身体有时贴在他手臂上,让他几乎燃烧。韶光看到女孩安睡了,便付了房钱,独自走出了酒店。他不算正人君子,只是过于怜香惜玉,总不能对一个醉倒着了抽泣着的女孩做什么,何况她又是那么美。
这一次经历宛若梦境,但让韶光觉得有些后怕,如果是“仙人跳”之类的把戏,估计现在他已经被劫掠一空,打得体无完肤了。但没有人找到他,没人再提起当晚的事,除了疲惫和一身的灼热,没有什么留给韶光。韶光一个人出差,走了半个月。回到公司的时候,才知道有人找过他,对方留下了电话。“是个美女啊。”公司前台的女孩很俏皮地说着。韶光很快拨通了电话,是那天的女孩,说是查了在酒店前台登记身份证,看到证件上是这个公司的地址,特地找来。为了答谢他,想请他吃饭。韶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韶光还记得那次晚餐的情景。在一间外国人开的小餐馆,虽然不大,但到处充满了细腻与别致,可口的饭菜,还有韶光面前对着的这个美人。她叫小暖,在韶光隔壁的公司上班,看起来成熟,妩媚,热情奔放。她说她那天失恋,独自在酒吧喝得烂醉,上错了一个男人的车,努力反抗才下了车,独自醉倒在车站。“如果没有你帮忙,我说不定醒来时,会发现和一个流浪汉抱在一起。”小暖这样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暖让韶光觉得,她虽然开朗奔放,但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骨子里存在着一种相当保守的东西。这样一个内心保守外表开放的女孩,散发着现代的美,是谁都会怦然心动的。
于是,韶光和小暖有了第二次的约会。然后,第三次。当他们相识两个月后,韶关第一次去了小暖的住处。他没有走,小暖用力抱住他的肢体,用朱红的唇贴在他的唇上。韶光被这火热的一吻迷住了,被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女人迷住了。像那天一样,一种激情驱使着他,他紧紧抱住小暖,抚摩着她美丽胴体的每一寸。两个人,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