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
我漫步在田间野头,从甲处到乙处,从乙处到丙处……不知不觉,一条熟悉的小路闯入了我的视线。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了海市蜃楼般的画面:一条野径携着嫩绿带着花香伸向天际,不远处,一位扎着长长的马尾辫的小姑娘穿着花格衣服,一手提着准备装草篮筐,一手拿着镰刀,静静地地站在小路上,忧郁的眼神,满含泪水,望着我。
那么熟悉的身影,那么熟悉的眼神,那么熟悉的泪水……
我张口欲喊她的乳名——薇妮,她却慢慢隐去。
原来只是一场虚幻而已!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N年前,我和薇妮同村同龄,她长得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时常流露出忧郁的眼神,让人伶爱不已。
我们年龄相仿,性格有点相似,常常有说不完的话。
没入学时,我们一起到田间野地割草、放牛、逮小野兔、捉鹌鹑、拣野鸡蛋……在彼此的安慰中,我们渡过了那段甜蜜的童年时光,是她让我的童年不孤单,是她让我的童年写满迷幻。
后来我上了小学,而她由于家长重男轻女,没有让她上学,错失了上学的机会。
我清楚地记得每每我放学或放假回家,她都会在那条我们常经过的小路上等着我,看到我回来她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也会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朝她兴奋的走去。在小路上,她都会迫不及待地问我学了啥东西,然后我便神侃一番,她每每听到动情之处便会露出羡慕而略带忧伤的神情,那时的我只会得意地感觉自己俨然是一位有学问的人,而忽视了薇妮的无法上学的隐痛,现在想起此事,真是深感内疚。
我上了初中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每周只能见一次,但我们依然是一见如故,彼此相处依然那么和谐,那么轻松。
初三那年某一天,薇妮在那条小路上对我说:“我要出门打工了!”我听到此话,甚是失落,不仅黯然神伤起来。我朦胧地感觉到我离不开她,但我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出门要照顾好自己!”此时我看到了薇妮的眼里饱含着泪花,我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我紧握的拳头让泪水又回到了肚子里。
这一夜,我和薇妮都失眠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疯跑到那条小路上,我只是看到了薇妮和她父亲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背影,我一下瘫坐在路边,失声痛哭起来,真的很伤心,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出现在我身边,面带愠怒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儿女情长!”
那早上,回家的路如此漫长!如此伤感!如此失落!
一晃几年,我已上了高三,这期间,我竟然无法知道她身在何处?她也不识字,也没法同我联系,我在期待和煎熬中等待着她的好消息,就这样,一春又一春,一年有一年。
高考后,一别几年的薇妮竟然在某一天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家中,看着眼前的薇妮,我竟然有点紧张,只见她穿着一身时尚的服装,长发披肩,面容姣美,两眼透露出熟透的美,她看着我,满含深情地说:“黑娃子,回来了。”“薇妮,你也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结结巴巴地说。
夜幕初上,我和薇妮,又来到那条小路上,走了又走,谈了又谈,谈到星光稀疏,走到东方露白。
大学开学了,我和薇妮告了别,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一晃又到了寒假,我急匆匆地收拾好行李,坐上列车,一路无暇顾及路景,我的心中只是装着薇妮。
一到家,简单规整一下生活用品,便急切地问父母:“薇妮在家吗?”
父亲拿着旱烟只是有一个劲猛抽,母亲也是唉声叹气。
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包裹着我,让我难以喘过来气。
“先吃饭,以后再说”父亲无奈地说。
母亲随后关切地说:“好好休息一下,刚回来”
“你们快说呀,薇妮咋了?不说,我啥也吃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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