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被子包裹着我们紧紧贴靠的身体,很冷却又热的窒息而干渴,喘息渐渐平静,我的指尖感应到了来自你的讯号。你知道此时我的害怕,我知道你在用温暖驱散我的胆怯,你知道此时我很冰凉,我知道你在用体温融解我的寒冷。此时无声,却胜过了千言万语,我们双双睡了过去。待我犹如初生般苏醒,时间尚早,天际刚刚泛白,听着你在我旁边轻轻浅浅的呼吸,第一次感觉到清晨的空气是带着蜜糖的味道,我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到此刻你梦中的恬淡和精灵。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我的目光,你猛然一个翻身将我紧紧环入胸膛,“小家伙,偷偷看我多久了?”我无声的用力把脑袋藏得更深,不想让你看到我脸庞浅浅的绯红。“我爱你,虽然我说过无数次,但我希望你相信,此时爱你让我此生爱你,只爱你。我知道你为了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保全那个好孩子的样子,受了很多委屈,让你只能在沉默中假装我的清白。但这是暂时的,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正大光明的幸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沿着你的颈一直吻到你的唇,清冽的眼中荡漾着一层浅粉色的光晕,“我爱你,只讲一次,此生誓言,至死不渝。”
(四)
我将父母留下的房子卖出,既然孑然一身,在这样的空旷中除了会平添悲凉,也莫过于让悲凉更加悲凉罢了,与其庸人自扰般的深刻仇恨,浓重愁伤,还不如逃避般自我解脱。我悄悄在你家的附近租住了一个二十几平米的房间,当做我们在一起后你第一个生日的惊喜,房间内除了那个永远一尘不染的木盒还有见证我欲火重生的柔软,其他无一留有陈旧腐烂的气味,素白简约甚至有些单调,可这就是我的家,四口之家。
当一串钥匙滑落到你手心,你开心的眼神里暗藏着一点忧虑,隐隐约约,却没有躲闪过我的敏感。果然,沉默了好久的你艰难开口,“住的近了,但是我就不能每天送你到家门口,更不能在你家中逗留了,被我父母撞到,真是百口莫辩。对不起,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让他们接受你。”我用冰凉的指尖掠过你紧皱的眉头,“离你更近就足够了。”从这以后,我习惯一个人伫立窗口,手捧一杯咖啡,顺着袅袅雾气把眼光放的很远直到更远,好像那样就能看到你的忙碌,和你忙里偷闲给我留下的目光。
咖啡,是我多年来唯一依赖的液体的味道。我喜欢在苦涩滑过喉咙时将时光无限拉长,久久浸泡在浓稠的混黑中,痛苦而撕裂,当它在胃中被稀释的那一刻,破裂变得吸引,水银一般,愈合中沁出一丝难得的醇厚。不过依赖还是有些许变化的。原本我只挚爱冰咖,习惯将温热放凉,再与大颗的冰融合,腾腾的烟雾就这样一点点消亡在空气中,那样的感觉,就像我亲手掐死了它本在摇曳的魂,再吞下了永远冰封的魂的尸首,有种不安的惬意。不过,自打你劝我多喝些热饮,担心我时常会被胃病折磨的痛不欲生,我竟然没有反抗,接受了这种暖意流遍我的全身。双鱼的你是如此爱家,如此爱着家中的女主人,喜欢给你爱的人许多贴心的忠告,喜欢在忠告一次次被忽视之后再不厌其烦的絮叨下一次,也喜欢宠溺的放纵我依然的任性和乖张。
曾经的我,不吃早餐也不会按时吃饭,只是在饥肠辘辘时,野猫一样随意垫补一点过于空虚的隐隐作痛。所以你会每天很早到学校将带给我的全麦面包和热咖啡放在桌膛,你会在中午人头攒动的食堂找寻我的身影,晚上更是强迫我要把晚饭拍下来发给你,这样你才能安心。还记得有一次,没有胃口的我只是找了张网上的照片发给你,敷衍了事,没想到你竟然不顾父母在家立刻打电话给我,“丫头,如果不能认真的骗我,就认真的吃饭吧。”第二天送我回家的时候,你更是一脸孩子气的倔强,始终不肯开口说话。斜眼看着你佯装愠怒的脸,我只是轻轻拉过你的手。十指紧扣。我的道歉你懂了,因为你笑了。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骗过你,吃饭抑或是其他,都没有。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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