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似乎有着一个世纪的漫长,当我们想要彼此分开的时候却发现肢体早已经长在了一起。你说你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害怕冰冷,你说你想就这样一直拥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寂寞恐慌,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爱着我,纵使知道是个万年不化的冰山你却依然想去融化,哪怕前方是个吞噬生命的沼泽泥潭你也依然想去探索。你说我是个妖精,冷面的皮囊包裹着灼烫的躯体,用灼烫诱惑着你却又冷面的考验着你。你说我是你征服不了的难题却愿意在我身边做一个温顺的小兽,愿意让我看到你好学生的躯壳下没有枯竭的躁动和劣迹。你说我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那样娇嫩脆弱,你说我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那样…没有说完,我猛地推开了你,撞到了后面的墙壁,无骨一般的堆在满地灰尘中。你一次次想要帮我揉揉我撞到的头,我却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用头敲打着墙壁,就像古老的凌迟那样,碎了一片,再碎下一片,没有疼痛,血腥却洗刷的记忆愈发的清晰,脑海里无法停止的重现着多年前那个肇事者虚情假意的向我赔罪的嘴脸,那些闻风赶来慰问关怀的嘴脸,那群匆忙逃窜的叫做亲人的嘴脸,同情,荒唐,我用不着那些活着却生不如死的嘴脸污秽我眼底的纯净,怜悯,笑话,我不稀罕那些轻飘飘的悼词默诵着死亡的沉重。神经撕扯着,血色抽离着,我沦陷在那万劫不复的回忆中,一脸平静,灵魂却苦痛的抽搐不已。
你吓坏了,不敢靠前,只是不断搓捻着手指,满脸的自责。笼罩着死寂的夜色一点点的压下来,我们就像雕塑一样矗立在楼道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似乎什么都在悄然见跌破了模样。晕晕乎乎的头不能支配我的身体,我努力挣扎着站起,却跌落进你的怀抱,低头如你,抬头如我,我们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我就是孤儿。”气息般的五个音,一言一顿,想要变成数不尽的软绵绵的针刺进你的面颊,让你明白心有多冷,恨就有多浓。没有喘息的间隔,我的唇上覆盖上了一层温热的清新,没尝过的滋味。
唇在亲昵,舌在纠缠,齿间有精灵滑过,荡起我浴火般的冲动。拉着你的手,走进我那个从来没有陌生气息闯进的小小窝穴。只是当锁声响起时,房门紧闭,隔断了外界的混沌与干裂,也隔断了刚才那个感性到近乎失去清醒的我,舔舔嘴唇,浑噩的窝在沙发里,对你再一次的戏逗视而不见。你走过来,把我的头靠在你身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那么温柔,温柔的让我迷乱。
“是累了么?”我点点头,立刻又摇摇头。你捏捏我的鼻尖,“傻丫头,我得回去了,现在很晚了,吃点东西再睡,听话。”我缓然起身,不再看你一眼,就像放走手边的一丝空气那样,淡然到无知无觉,任凭僵硬的肢体在沙发假装做出坚强的模样。门锁再次响起,我被点击一般从僵硬中清醒,猛地栽到地上,不顾一切的爬到你身边,执拗的抓住了感觉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的回去了就不再回头的你,“别走,今晚,我不要一个人。”没说要你陪我,因为我怕你会把我抛弃在这冰冷中,没说要你留下,因为我怕你鄙夷这样坦白的魅惑和堕落感。我是那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这是我的习惯,而保护着你心里的我,是我一个新的习惯。你没有做声,抱起我,不挪步子,安安稳稳的感觉让我找到了第二个家。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样的目光,漩涡一般让我本不算清醒的大脑又一次地覆天翻起来,我探起头,一下下啄着你那美好的弧度,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忘情,似乎想要一点点掠夺你的全部,再一点点涂抹上我的滋味,你用眼光呼应着我的吻,你用嘴唇润泽我的心,一步步向床的方向走去。
我搂着你的腰蜷缩在你身体旁边,你对着电话不算流利的说谎,耳朵倏忽间变红,抓着我手的指尖一点点摩擦,感觉这样乖乖的你不乖的模样很是可爱,于是躲在你衬衫的皱褶里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突然回头,看到我还没有来的及收回的嘴角,你的眼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就像要把我刺破然后再一点点掏空,在你的灼热中干干净净的沉亡。“你笑了,对么,丫头?”我不敢直视你,只是用颤抖的睫毛在悄悄细语。“千寒堡垒破冰,我能虏获它,你也休想逃走。”好温柔的霸道,让我在温柔中崛生的反击又被霸道摧毁,故作糊涂的表情被眼角逃出的羞赧出卖。从额头到锁骨,你潮湿的舌尖一点点移动,一点点试探,直到一点点开启我不曾有过的赤裸。疼痛中绵软的呻吟,欲望中火热的烧灼,两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忘我的追逐着新鲜的交融,在交融找寻更新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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