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以前我一直觉得写这句话的人一定不是女的。这话的意思我觉得我应该没有理解错。应该是说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很疼她的父亲。可是以前我从没有觉你疼过我。今天,我第一次回头就看见你在路的尽头向我微笑。
2002
12岁,你和我妈离了,我跟你。我和你的话少了很多。我不在意的,我真的不在意的。反正你经常打我。只是看见好朋友过生日的时候,她们的爸爸为她们点蜡烛为她们切蛋糕会有一点酸;看见放学时别的同学有爸爸接的时候会有一点涩。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受那么多皮肉之苦了。
2003
你找到了你心中的另一个女人。我觉得她不漂亮,甚至没有我妈年轻。我曾经以为你是喜新厌旧才离婚的,看见这个女人后我更看不起你了。
我了选择住校。你给我的钱多了很多。我们的话更少了。你不打我了,甚至不在骂我。但是初二的时候你打了别人。打了我的初恋情人。那个曾经说会对我很好的男生,他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生。在我打了那个女生的时候,他的手向我挥来。我已经做好打架的准备了,我一直都在打架中度过,不打我能干什么?那一巴掌打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是傻了,透过雾气我看见你的手向他打去。你来给我送生活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你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像是赤裸裸的告诉我我有多丢脸。我觉得我的喜悦一点点的下沉,沉落谷底。这种沉落与班主任对我烦的白眼无关,与同学的鄙夷也无关....
总之我的我之后初中生活很平静。或许初二恋爱是早了。
2005
我没有考上你心目中的高中。那个全市第一的高中。我还是住校,没有回家的愿望。过节同学问起的时候我会说家很远。我家真的很远,远在在2002年的某天。
开家长会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办,初中的时候老师会打电给你。高中老师没有这么多时间。他问我的时候我呆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我家太远,你没有空。家长会后的某一天你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开家长会。我很平淡的告诉你已经开了,然后时长时间的沉默。你一直没有说话,我挂掉了电话。
晚上的时候,她来了。从她嫁给你以后我没有正眼看过她,但是她那张脸我一定记得。在门口我突然发现她变得很漂亮,只是眼神很憔悴。她向我伸手过来的时候我一脚踢了过去,然后狠狠的打着,我已经长大了,我甚至和你差不多高了——170公分。然后我看见了你的车。再然后你又打我了,虽然只是一巴掌,但足以让流言找到根据了。同学的话向我袭来:“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看她打人的样子好凶啊,整一个小太妹。估计真的是私生女或者是捡的吧。”
第二天妈妈来接我了,我去了这个城市的另一边,去了你心目中那个最好的高中。我其实还是有后路的,这是我走前和你说的话
2008
高考前我看见你的车停在学校门口。2年了,我有两年没有见过你。你老了很多,我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吓了一跳,那么沙哑,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我们在路边吃东西,你穿西装和我坐在路边吃东西很奇怪又很和谐。我很希望你可以和我这样吃饭,没有争吵,没有你的责骂,没有家中妈妈日复一日的叹息。你说,囡囡,我相信你,你可以考到你想要的学校的。我不习惯了,不习惯你的语气,不习惯你这么低声下气的和我说话。一向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结果我连一句谢谢都堵在喉头,说不出口。
高考的时候是我高中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我们一家人在外面吃饭。你,我,妈妈。虽然很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实际上我的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回家后妈妈和我说了很多,我记得很清楚,她很认真的告诉我,你们不可能和好了,不管我怎么闹也不可能的,她还说你其实很疼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疼我,我觉或许得不是吧。
也或许我知道,只是不敢承认,只是我还抱有幻想,幻想可以回到以前,回到02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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