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胖子大概是有三年没见面了,我只记年份的,而如果是他,大概又要说我不够精确,应该是三年多少月又多少天。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包括他的长相。怎么说呢,深深凹陷的眼窝,棕色的眼眸,高耸的鼻梁,看上去像是一个新疆人。
1.
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年级,那时候的我经常搬家,而相应的,学校也常常是要换的,所以没能与他一起读完小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遗憾吧。第一次见面,他穿着的是一件格子衬衣,其余的都记不清了,初识的他给我的感觉是爱笑,笑起来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那时候的下课,课余时间总是满载着童年的无忧无虑的。但我和他都是另类,不喜欢打球,不喜欢打弹珠,不喜欢吃酸萝卜。所以我们常常有时间聊上两句。说聊天其实也不确切,大多数时候我是问他,而他回答。而有的答案给我的感觉是相当深的,可能这是他的人格魅力之一吧。
就拿梦想开始吧,那个时候一个班的大家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说想当医生,还有人喜欢律师的,不过大多数人的答案是科学家,作家之类的,胖子当时没说,我坐在他旁边,看到他其实有思考过的。
我打算下课问他,如果他的答案不是和我一样的科学家,我就嘲笑他,在我眼里,科学家是最了不得的职业了,仿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我马上把他拉到平时和他聊天的秘密据点,其实无非是个假山而已。我问了他我的问题。
他笑了,却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是这个啊,其实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
我嘘了一声,什么嘛,没新意的答案,为自己的多虑而懊恼。
“一名地球的医生。”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时候的我,连地球的概念都没有呢,也是当时他告诉我的,地球就是整个世界。我很疑惑的接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需要这么多科学家,这么多律师,说明这个世界不够美,我要治好他,我要让地球美丽起来。”
当时的我其实没听懂其中有什么逻辑关系,但当时说话就是这样的,毫无逻辑的时候居多,用到大脑的事反而很少,这个梦想曾经震撼过我,让我仿佛看到了比科学家更了不得的职业。
2.
第二次见面时,我们就读初中了,我的父亲也开始有了稳定的工作,不用到处搬家了,我开始有了稳定的学校。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不理想,没有能和他读到同一个初中,不过还好的是我们两个读得地方不算远,放学常常是结伴回去的。
那时候的我们,对于很多未知东西都感兴趣。我们的共同爱好之一就是讨论外星人。
我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是没有外星人的。我对他说:“谁认为这个世界有外星人谁就是傻子,谁都知道那是大人骗小孩子的玩意。”
看得出来他当时是有点生气的,他的语气我至今还记得,带一点深沉的阳刚:“我看过很多书,很多书上说有。而且我有证据。”
“证据?你居然有证据?好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我的语气中带有一点嘲讽的味道,心想他还真是一个古板的人。
他没正面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人是怎么来的吗?我的意思是人类的起源。”
那时候我们才刚刚接触生物,我毫不迟疑得告诉他:“是从猴子进化来的。”要知道我对自己的生物可是很有自信的。
“猴子呢?”
“生命的演化而来的。”演化这个词我认为自己用的不错,其实我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生命呢?”
“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认为是外星人带来的,生命的起源我不认为是无机物到有机物的转变,而且,我认为生命也不可能是由无生命物质创造。”他回答我的时候带着一贯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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