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秉县系多民族杂居地区。2014年底的人口统计表明,全县内有苗、汉、侗、彝、布依、仡佬、景颇、高山等17种民族。全县苗族人口89482人,占全县总人口171785人的52.1%。另外,还有末识民族革家,共2000多人。少数民族人口占全县总人口的55.5%。在悠久的历史过程中,各民族人民相互依存,共同创造并推动着这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诸方面的发展。
施秉苗族自称Hmub(谐音:牡)、Hmongb(谐音:蒙)、Hmaob(谐音:摸)、maob(谐音:毛),有的地区自称“ghabnus(谐音:嘎耢)。史书称“黑苗”、“九股苗”等等。解放之后,统称为“苗族”。
苗族主要分布在县境内的马号、双井、杨柳塘(原白洗)、城关(原偏桥)等四镇。这些苗族村寨集中分布在中南部和南部在区。六合、平扒、乌亚、冰洞、溪口、八梗、走古屯、贵科、贵纪、屠户山、冰溪和龙颈、屯上、大冲、平地营、盘龙坳、小溪、麻力坪、平槁等村寨;双井镇苗族人口主要分布在把琴、石厂、龙塘、塘珠、凉伞、平寨、侗鼓、白坝和贡琴、高甸、冷水冲等村寨;杨柳塘镇苗族人口主要分布在翁兵、梨山坪、长田寨、高塘、中垮、陆地坪、岩头等村寨;城关镇苗族人口主要分布在南门、鼓楼、上、下翁哨、白塘、丁家桥、小河、新桥、上、下木江、水井坡等村寨。
施秉苗族从何时何地迁入,历史上没有记载。乾隆《镇远府志》载:“当日之苗,环处施秉,至于偏桥东南而止,今则西北皆苗。”这书中所说的明是在明朝初年,这说明至少在明初,苗族已迁至此。现在我们只能根据专家的研究成果、《苗族简史》等等加以综述。
五千年前,炎黄时代,苗族属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集团。蚩尤集团在现今河北省涿鹿一带被炎黄打败后分化,到尧、舜、禹时代属“三苗”的一个分支,称“鬃”或“髦”,首领号罐兜。最后被大禹在现今甘肃省积石山一带打败,迁逃到长江中下游,秦汉时期把苗族称为“荆蛮”。以后随其迁徙的历史过程,在史志中分别记载着。先秦时期的“九黎”、“三苗”乃苗族不同时段之先民。在我国原始社会末期黄帝与蚩尤空前规模的涿鹿之战后,战败之“九黎”匆忙渡过黄河散居江淮一带,史称“三苗”。尧舜之时,“三苗”不服,“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放其驩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残余部分留藏荆州山林之中。苗族先民在其民族形成的初期连绵而残酷的战争即如影随形,无论是在奴隶制的夏、商、周或封建社会的诸王朝,战争的阴影始终在苗族的头上笼罩着。战争不绝、迁徙不断,战争成为苗族被迫迁徙、逃亡的主要原因,也是全国众多区域留有苗族足印及苗族人口分布面广的历史成因。
苗族迁入贵州最早是在战国时期。我们不知道这一时期施秉是否有苗族居住,但从“庄蹻西征”,就应当认定为苗族已在这里迁居。秦楚争霸时,楚王命将军庄蹻,“溯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于是且兰既克,夜郎又降。而秦夺楚黔中地,无路得反,遂留王滇池”。庄蹻“欲归报,会秦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还,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新唐书・南蛮传》亦谓,“今西南诸夷,楚庄之后”,亦谓,“自滇池夜郎以西皆西楚庄蹻之裔”。楚国为“三苗”遗裔之一的“荆蛮”所创建。楚国辖区之属民称为“南蛮”,“南蛮”之主体乃苗族先民。我们知道,编钟兴起于西周,盛于春秋战国直至秦汉古乐器自1978年,湖北随州南郊擂鼓墩的一座战国时代(约公元前433年)的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1982年施秉县在修建黄磷厂职工宿舍时,也在施秉老人委处出土了编钟。而此编钟形似如1988年4月,钟祥县冷水镇富泉村出土了一批战国青铜器如出一辙。这些青铜礼器的出土,为研究施秉增添了重要的实物资料。或许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春秋之时,楚庄蹻已将施秉列为荆蛮之地。而把象征王权的编钟带入了施秉,早在两千多年前,施秉就有了苗族人活动。
施秉苗族有几种来源,其一是“松党故”分迁而来。其二是“汉变苗”。
松党故位于剑河县太拥乡久脸寨东南半华里的山坳上,此地至今仍有“九股祭祖土”、“九股祭祖田”和分迁所载的石柱遗址。他们是居“九黎”和“东夷氏族”的后裔。自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落在冀东涿鹿战败,蚩尤被擒杀后,因战争和饥荒,其部属便南迁到江南一带繁衍,一部分长途跋涉来到黔东南,以“西”、“方”、“柳”等为族称。从苗族古歌中得知:“来到方振西,来到洋岔利,集全族祭(祖)五届”。(“方振西”、“洋岔利”是苗族对榕江的古称)。“来到九千地,来到七万寨,九千地产粮,七千寨产棉。”“九千地”、“七万寨”、“七千寨”指今榕江、剑河、台江、雷山交界处的剑河昂英、昂宿一带。由此,得出一条苗族迁徙的粗略路线,即从江淮——洞庭——榕江——昂英——久脸。“西”支大约在唐末宋初从“松党故”经五次迁徙。“柳”支系其中三十人离开昂英,后迁施秉、台江的清水江一带。但何时从剑河的昂英迁至本地,均无考。
杨柳塘吴氏支系苗族,原为春秋时吴国国民,吴灭后,迁江西庐山,宋末元初迁天柱远口,其祖吴世万于明洪武年间随征交趾有功,来到天柱远口吴盛祖地定居。又因“老寨人口多,高山没田开,鱼多没漕容,人多没住处”,由于生产、生活引起诸多不便,先祖们遂“杀牛来议事,商量分处坐”,氏族于“先将”(即现雷山西江)定居。清雍正五年(1727年),张广泗被提升为贵州按察使。雍正六年(1728年),张广泗率兵赴都匀、黎平、镇远、清平等地驯服各个苗族部落,并根据不同的情况剿抚并用,之后被授为巡抚。当时各个苗族村寨中,就属清平丹江的苗人最剽悍,张广泗派遣军队分道攻克小丹江、大丹江以及鸡沟等寨。属镇远管辖的上九股诸寨与丹江的苗人村寨接壤,也紧接着一个个被降服。下九股、清水江、古州的诸个苗寨全部被平定。也就在这一时期,吴氏从西洒逃出,再分迁岜梭(现杨柳塘镇)。
根据施秉杨柳塘吴氏族人口载:杨柳塘(原名白洗)吴氏,其远祖勾吴(有的写作耇吴)即泰伯,自枫木故地而来,因洪水滔天,逃至江南,居于江南梅村,梅村就是“祖母寨”。元代至顺年间(公元1330—1333),泰伯第91世孙吴世万,弃五品千户官职,携妻眷自湖广行省靖州路会同县远口(今贵州省天柱县远口镇),徙居沅州路西南部新龙款(今湖南新晃新寨乡龙寨村,旧称沅西新龙款)。吴世万生子品象,至第三代“富”字辈有12孙,分12大房。富赛迁雷山西江,雍正年间迁岜梭定居(注:此载有碑文记录,碑立于施秉县杨柳塘镇屯梨山坪组,为一路桥碑)。此吴氏认为:“汉戴孝,苗披麻”,所以每到老人百年归逝,只戴麻线,而不戴帕。这与《吴越春秋》所载“古公病,二人托名采药于衡山,遂之荆蛮。断发文身,为夷狄之服,示不可用”相符。又云:昔西江关卡严密,凡男丁者均杀光,只留下女丁,先祖耇漾在其母带领下,将耇漾之生殖器捆扎于屁股之后,清军用枪挑开长裙,见其为“女”,放行。于是逃避至岜梭构岜仙避居,之后定居老寨(现杨柳塘老寨),耇漾生三子,后又因男人无所娶,女人无所嫁,于是“议楖”,“做主分客”(其实就是兄弟间分族,以客主身份,内娶内嫁),之样之后,“三公分三地,三婆分三路”,人丁得以繁衍。这与苗族古歌里所说的“兄妹开亲”是一样的。现这支苗族,人丁兴旺,分居岜梭十八寨(现为28寨),有人口两万多人。
关于“汉变苗”,徐家干《苗疆闻见录》载:“其地有汉民变苗者,大约多江楚之人。楙迁熟习,渐结亲串,日久相沿,浸成异俗,清江南北岸皆有之,所谓‘熟苗’,半多此类。”明初,“提督屯田,相机剿苗”,贵州设二十六卫,一百六十五所,驻防十六万五千人。人多了,哪来这么多女人,坚守着那一屯一堡也十分的苦闷,有的干脆逃跑,只身躲于苗寨里去“淘”生活。为了能在苗族村寨子生活下去,他们先是从“打老庚”、“结拜弟兄”为起点,于“当义子”、“拜保爷”等,后因关系密切,结为姻亲。这样一来,汉变苗的情况出现了。到了清代,这种情况更为突出,乾隆二十五年(1760),清政府长来就“鼓励苗汉通婚”起来。汉变苗出此而生。在施秉汉变苗的有张氏、丁氏、刘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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