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迷恋上了文学,在浓密织缝的夜色中堆码我的文字已经成了常态。
夜色,悄然而至。城市的夜晚有的是浇不灭的繁华灯火,阻不断的绵长的车河。窗外暗夜下的春雨,以及春雨下的孤寂。窗内我摆弄着一个个的文字,像一个放牧文字的牧羊人,灯光带着灼眼的亮度。拉开密不透风的窗帘,想散去些心烦气躁的迷茫,迎进些清凉的夜色。抬起头,仍旧是敲打着窗户的单调的雨点,那些清澈明亮的星光全部溜走了,心里忽然感到无比寂寞。
站起身,胃有点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决定到客厅里去走一走,发现爱人正窝在沙发上的小丝绒被里打盹,暗淡的冷色灯光静静地洒在爱人的侧面。随着呼吸,爱人鼻尖上的光点平稳均匀地起伏。
“梅!去卧室睡吧!”我埋怨地说,爱人身体一僵疑惑地睁开眼。“看你,老窝在那里,肚皮上又该长肉了吧”。爱人干笑了一下又继续睡起来。我很小心眼地嫉妒着爱人的惬意,虽然她主动留守陪着我写作,但这陪不陪地有什么两样吗?我撅着嘴,重又埋进那一排排文字中。
夜深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餐厅找水喝,桌上与往常一样有半杯滚烫的热水,用拇指食指捏着杯沿兑上半杯凉水,仰脖痛饮,忽然想起这杯水应该是刚刚倒得吧。我想起卧在沙发上的爱人。半杯滚烫的热水,兑点冷水即可温热可饮,久了亦冷却成温水。我静静地想着,忽然发现我内心的烦闷已经被温水抚平了。
灯光依旧晃眼,可所有的事仿佛平添了一种温吞吞的感动。在以后每天的晚上,当心中变得烦躁时,便又想起客厅沙发上的爱人,鼻尖上光点起伏的爱人,心中便柔软的能捏出水来,这或许就是最平实的感动。
以前爱人是平面呈现的,是她收拾碗筷是那荡过耳际的一缕发丝,那清晨伸出窗外试温度的手。而现在想起她,是立体的温度,那半杯水的温度即是爱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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