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世界犹如天空,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漆黑的夜里闪着路灯微弱的光,隐隐约约,忽明忽暗,飘忽不定。身上的绳索被提起,我跟着被提起,绳索动着,我跟着动着,绳索非着,我跟着飞着,从不害怕迷失,我知道,有绳索陪着我,它去哪,我亦去哪,我只是个提线木偶,没有选择权。
夜幕渐深犹如浓厚的咖啡,怎么望也望不到边,忧伤的落叶纷飞。绳索紧紧地拽着我的手,它说“木偶你不要怕,有我在,风带不走你。”绳索随着风微微晃着。我想向它展露笑容,奈何我只是木偶。紧密的布条紧紧地,紧紧地吞噬着我的笑容。我多么想保护绳索,我多么想拥抱绳索,让它不再迎风颤动,让他不再受冷受寒。奈何,我只是个木偶,毫无能力的,提线木偶。
坎坷不平的道路犹如绳索身上凹凸不平的疤痕,绳索咬着牙,不让自己痛苦地发出声音。它想,我不能让木偶担心。一路上,绳索护着木偶,绳索对着木偶说话,绳索在不知不觉中,已把木偶当在心脏。即使,木偶从未说过话,即使,绳索未曾发觉。
日子就像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向绝境留去,不曾归来。我依旧是木偶,它依旧是绳索。只是,太阳出来了。天空泛着鱼肚白,挥洒着热,挥洒着光,那是太阳啊!比月亮更清澈,比绳索更伟岸。木偶望着太阳,绳索看着木偶。木偶在阳光的抚摸下,泛着金光,仿佛随时会随太阳而去。绳索慌了。绳索紧紧拽着木偶的手,声音似乎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年代传来,它说“木偶,我喜欢你。木偶,你可以不和我说话,可以不主动牵我的手,可以不回报我对你的喜欢,可是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那是,木偶看到,太阳格外明媚,天空格外明朗,绳索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阳光越来越炙热,想正在沸腾的水。我多么想对绳索说“我不会离开你。”我多么想抚摸绳索,抚平它的伤痕,因为,阳光的炙热,绳索受不了。奈何,我只是木偶,一个无法动弹,一个无法说话的可怜木偶。于是我开始向上帝祈求“上帝啊,让我动一动好不好?上帝啊,让我和绳索说话好不好?上帝啊,帮帮我好不好?”可是不管我如何呐喊,仍发不出任何声音,天空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我未曾放弃,每日向上帝祈求。
风轻轻吹着,声音轻轻地从天空传来,上帝说“我可如你所愿。”于是,我能动了,我能说话了。我激动地看着绳索,可是,绳索已奄奄一息。绳索被炙热的阳光灼伤。绳索深深地看着我,我感觉眼睛涩涩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欲而出。夕阳,绯红的光直直刺着绳索。绳索哽咽着说“木偶啊,我喜欢你,木偶啊,我可能不能再保护你了,木偶啊,我舍不得你啊……”晶莹的液体从绳索的眼睛里溢出,随风而碎。我想我应该也哭了吧?毕竟,眼角冰凉的触感,是多么透彻的寒。我红着眼眶,我说“绳索,我也喜欢你。”
我拥抱着绳索,这是第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若我不是木偶,那便可以保护绳索了吧?若我不是木偶,那便可以与绳索早点相恋了吧?奈何,我只是木偶,一个,毫无能力的木偶。绳索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它说“木偶,我喜欢你。木偶,你可以不和我说话,可以不主动牵我的手,可以不回报我对你的喜欢,可是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夕阳如血,染红我的泪。上帝啊,你让我动,让我说话,莫非只为让我与绳索道别?
我抚摸着绳索的伤痕。绳索说“莫哭,曾说你眼若倾世桃花,奈何一朝桃花雨下…木偶啊,世人皆有轮回,必然要看见彼岸花。此花是终点,亦是起点。今日我俩分离,我愿化做一朵彼岸花,在冥城待你,你可愿献出枯骨,与我同埋一处?”
我轻笑,泪在夕阳下闪着光。
我说“那是自然,你若离去,便待着我。若我不是木偶,若你不用离去,那该多好……”
绳索艰难地笑笑,它说“愿来世,你依旧是木偶,我依旧是绳索,我便可护你一世安好……”
无言中,绳索离去,只余一把灰烬,随风而去。
如果相思是难缠的,注定我们要在青春年华里抹下一行断肠泪,那么,你我的相遇就是为了演绎这撕心裂肺的过程。提线木偶,无了线,我该何去何从?只因我是提线木偶,只因我的心随你而走,只因你在冥城待我,那,我便随你去吧。我不会再迷路,不会再认不出你,万紫千红的彼岸花,我知道,那朵沾泪的,便是你。
天空像一个无尽的漩涡,我们一起卷入轮回。愿来世,你依旧是绳索,我依旧是木偶,你护我一世安好,牵我手,无惧生死,无惧路途遥远,只因你在我身旁。
恶魔稿于2014.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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