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喧嚣,没有聒噪,没有脏话,我只想静静的细数一下自己的16年。
16年前,我在距离省会城市400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里出生,此后的几年里,赶上了申奥成功,千禧年,非典,和各种流感,无数的人随着历史的脚步向前走动,有的成就历史,有的成为历史,我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只不过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而已,现在想想,我也算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了。只是这故事我从未全面的向别人展示。
越是在贫瘠的地方,越是能感觉到社会的进步性,我的家乡便是这样,至少在几年前并未能看见高楼的影子,练成片的院子根深蒂固的扎在这片土地,有的人家只用几片破木头,几条破草绳做成一扇门,就挡住了人与人之前的不信任,直到现在,我们家那片还是如此,只不过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推翻了院子,树立了高楼,只有那一家院子,一扇破门,仍守护着传承千年的礼节。
我的小学,则坐落在爷爷家的大西边,紧挨着一片食品商业聚集区(小商小贩),那是回民食堂,那里解决了我小学六年的早饭问题,其中有种白豆腐汤是每次必点的,多年后,我在郑州喝着所谓的正宗逍遥镇胡辣汤时,还是不自觉的怀念起那并不奢华,并不“正宗”的汤。而就像我不能细说出汤的历史一样,我也不能细数出这地方的历史,只知道此处叫做回民食堂,只知道此处羊肉甚多却不见猪肉,也只知道此处汉族人数要远远大于回族,但真正属于它的我却一无所知,那残损的招牌到底经历了什么兴衰变革,是民族问题?还是政策变动?这一切我都不知,我知道的仅是,他想一位被遗忘者,独守着已经被人忘却的历史,那些商贩一部分为了利益,一部分为了回忆,还独守着这已遗忘的历史,他们就像我们,他也就像我们,只知道这份历史的名称,却忘了他的内容,一切都伴着豆腐汤的白烟,拂过了这一代人的脸庞,拂过了这县城的西方。再往西边,就是一个回民的聚集地,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尸山血海,并不是夸大,而是真真正正的尸山血海,那里堆满了牛和羊的尸体,没有猪。后来,我的那些朋友告诉我,那是他们回民的寺庙,至于我说的那个地方,是院子里一个屠宰厂,他们统一在那里把牛羊宰掉,没有例外。真是讽刺,圣灵果然都是诞生在尸山血海中么?说起来,我和回民倒是缘分深远,我现在居住的便是管城回族区,虽说我至今仅碰见一个回民,但回民这二字一直贯穿着我这16年不算长久的岁月。
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开始加速的年代,总会丢掉一些东西,也会捡起一些新的东西。时代的变化,人们物质需求的增强,直接导致了曾经辉煌的广播站沙哑了,而电视台则开始了他彩色的生活。我的父母都是在电视台工作的,而且父亲的职位并不小,也就给了我在台内玩耍的特权,所以,我小时候的玩伴除了是同学外,更多的是和钳子,变压器,榔头一起度过,最让我惊奇的是一种可以爬电线杆的东西,是两个弯成月牙的铁柱一脚一个,末端套了个布口袋可以放脚,检修电路时穿上那东西,弯月牙样的铁柱正好卡着电线杆却并不全卡住,而是一侧别住,这时另一个脚再上去,卡着上一只脚,就能往上爬了,方便安全,可惜,我并没有过了这一把登柱瘾。
但在台里和那些大人嬉闹也算是有趣,无论他们当时是抱着怎样的胸怀逗我容忍我,我现在都要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比较成熟的头脑和对岁月感叹的敏感。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个人,他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对我也不怎么好经常吓唬我,怎么说呢,就像主人公和大魔王的关系,却是,他也一如大魔王一样死去了,不过打败他的不是主人公,而是癌症。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并不了解死亡,肤浅的认为,死亡就是一集七龙珠中的人物,到了下一集就不会在出现了,他们的形象还挂在海报上,而事实告诉我,这都是放屁。再见大魔王是很久之后了,爸爸和一些同事带了水果去探病,那时的他已经做了几次化疗,头发全掉光了,更像大魔王,彼此寒暄了几句,他向大家要了烟抽,但大家为他身体着想,并不给他,他无奈的一抹头发,却摸到了冰冷的头皮。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大魔王了,有时,我会想着,他是不是也想动漫人物那样,只是离开了这个时代集,,多年后的今天,我又想起当初的那个想法,更加坚定了想法,历史便是一集一集的分开的,我们进入了这一集中,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继续着下一集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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