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家也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只是儿子的智力有些差,有一次在大舅家吃晚饭,那时候哥哥也有十几岁了,大舅让他数数桌上有多少个馒头,他却不会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哥哥都没有上过学。可是后来他娶了个能干的媳妇,生了个聪明的儿子,这才让大舅有了盼头,外公也因此特别喜欢这个曾孙,母亲每次给外公送来好东西,他宁可自己不吃也一定会给曾孙留着。直到外公病危的时候,手里都握着曾孙的手,出殡的前夜,正月十二的天正是最冷,曾孙还有两个孙子一直在屋子外面守灵,直到把太爷送走。这两个孙子一个是二舅家的,一个是老舅家的,可是外公却不是一样的喜欢,多少有些偏向小孙子,也就是老舅家的,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因为他爱护老舅更多一些。
次子篇
说到二舅,我在前面提到过,至今都不觉得他已经去世了。2002年底,他被查出得了鳞癌,7个月之后走了,还不到五十岁。妈妈还曾经埋怨外公不舍得给二舅花钱治病。外公虽然住在农村,可也是工人阶级,年轻时在柴油机厂工作,养活一家十几口人,退休工资也不少,去世后还给子女留下了几万块钱。二舅把家安在了磨盘水库,当兵转业后分到了水库派出所,小时候我经常和二舅家的妹妹攀比,说自己的父亲是公安局的,有枪。可是后来公安机关改制,二舅的工作有了变动,从此,生活走了下坡路,不如意的事情接踵而来,使他生活的很压抑。
他有两个孩子,女儿不是亲生的,详细的情况后面还会讲。儿子就是外公的二孙子,这个弟弟性格内向,不善言语,所以外公经常偷偷给小孙子塞钱,也经常背后骂他的二儿子和二孙子,同样是离得远的子女,外公偏爱妈妈却对二舅相反。
二舅去世后,妈妈说外公是个没有福气的人,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三大不幸都摊上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外公自力更生、养家糊口、儿女孝顺、子孙满堂是多么有福气的人啊。我很敬佩外公。
二女篇
现在要说到我的母亲了,长相很像外公,性格也像,心思缜密、生性要强。对于我和妹妹来说,她是个强势的家长,除了我们这个小家靠她张罗,就连外公的大家也都离不了她,是个重要的人物。
她和父亲白手起家,1981年父亲从部队转业带回一个大茶缸,里面卷了八张老头票,这就是他们的家底。这些年母亲含辛茹苦,供出两个大学生,外公也经常用我们做榜样教育他的孙子和孙女,或许他希望孙子孙女比外姓的更有出息吧。
外公重男轻女是很明显的,他不允许女儿出嫁后在他家过年,也不允许大年初二以前回家拜年,母亲遵守的很好。母亲说她是家里学历最高的一个,当时外公每天通勤去上班,她也跟着一起去三中上学,外公带着饭盒,里面抓一把高粱米,几块白菜帮,捏一捏大粒盐,中午接上水,放在炉子上蒸,这就是他们的午饭。外公退休后却由三舅接了班。母亲说三舅是家里最好争抢的,母亲是最谦让的,母亲还说:争者不足,让者有余。这句话已经得到了验证,现在母亲是兄弟姐妹中条件最好的。可是,她却没有忘记帮助每个家庭,竭尽全力的帮助。
母亲的身体不大好,严重的脑供血不足,2009年12月的某天凌晨2点多,我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谁呀”?“姐,是我,开门”当时我就意识到肯定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了,因为我电话关机了,联系不上,所以才来家里找。开门之后妹妹说“二姑有病了,让你回去呢”。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心里没了底,连棉衣都不知道去哪屋找了,在客厅直转圈,妹妹看我已经懵了,就连忙安慰我说:“姐,你别着急,二姑就是老毛病又犯了。”1994年的时候,母亲首次发病,四肢麻木但是意识清醒,那次妹妹在家,父亲值夜班,母亲虽然不能动了,却指挥妹妹找邻居送她去了医院。时隔十五年,母亲第二次住进医院,这一次要严重的多,住院的第三天又突发青光眼,半个月后又进行了眼部手术,可是青光眼造成的视野缺损是不可逆的,现在母亲为我带孩子晚上休息不好,视力一直都下降,是我觉得最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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