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是辛苦的，毋庸置疑。

今天在公车上看见一位老爷爷，普通的老人装，身挎一个电脑包，有点旧，包身不是很平，看的出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戴着一顶可能会往黑色发展的白色帽子，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 车，不知道是从后门还是前门。我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在我身旁，车缓缓的开启。他有点晃悠悠，微微佝偻的身体尽量挺直。布满皱纹与黑斑的手不轻松的紧紧抓住扶杆。右手以不利落的姿势盖住挎包，因为挎包没有拉上拉链，所以手显得有点吃力。

我在想，那包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让他这样护着。因为我的挎包也是经常没有拉上拉链，但是我从来不会管它，可能是包里没有我的尼康。好吧，继续说到老爷爷。我觉得他如果没有扶住包包而是扶住椅子的靠背，应该会让自己更安全，或者站的更舒适一点。

到站，该下车的下车了，公交前面的两排的高坐上空了一个位置。这时，一个老奶奶一只手占着位置，身体微微向空位倾斜，另一只手在空中招了招，这位老奶奶不像福州阿婆那样洛里啰嗦型，她很沉默。忠贞，我突然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她。我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那种执着，义气禀然，不单调的人。我正思索着她招着谁的时候，只见老爷爷一步一步的往老奶奶的方向挪，然后慢慢的用一只手扒在空位上，沉重的脚也跟着往上抬，另一只手很久才离开扶手，终于离开的手也悬在半空好久。

我想他是在收回的，只是比较慢而已。

我站在离他一米的地方手张开轻轻的靠近他的后背，但是没有扶着他，他应该更希望自己爬上去，只是怕师傅万一拐弯或者车子颠簸了，摔倒不好。而今天的车子，也出奇的开的缓慢，平稳。老奶奶，在旁边看着似乎很想帮忙的样子，又不好意思，于是就和我一起目视着老爷爷坐上位置。

终于坐上去了，原来他的手不是收回的慢，只是借着扶杆的力量推动自己，然后另一种手才能更有力的抓住位置，放在空中，也只是使自己的身体更加平衡。

原来老爷爷比我聪明。

我不好意思的朝别处看，以便躲过老人即将抬起的目光。然后

又回头看老人，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和老奶奶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没有说话，即便连一句谢谢，或者谢谢的眼神。我以为，这是一个不礼貌的老人。

老爷爷定了定神，缓缓从包里拿出几张字条的纸。因为视力有限，我只能看清纸张是乳白色，有点泛黄的迹象，或许是他的儿孙的。我小时候也时常把不用的本子给奶奶，尽管奶奶用不上，她还是会工工整整的收起来，留着我下次有需要的时候再用。老人都是这样，比较节俭，我喜欢这种节俭，善良的朴素。

老奶奶也若有所思的看着老爷爷。和我一样，充满了对这位老爷爷举动的好奇。

老爷爷似乎注意到我们在看他。把摊开的纸按照原来的痕迹又折回去。我和老奶奶都心领神会的朝别处望，又立马望向老爷爷，只是没那么明目张胆了。好奇心作祟，我真的挺想知道那一张张有点像欠条一样的纸张到底是欠条吗？所以老爷爷才那么保护。

望望窗外望望电视，到老爷爷这边的时候就不经意带过。即便这样，他好像还是能感觉到我和老奶奶在望向他。好在他还是拿出了纸条，轻轻摊开，揉了揉纸角，轻轻抽出第一张，生怕多抽了一张。然后把其他折好。他折的好慢，像婴孩走路一样，一颤一颤走一步停一下，深怕摔跤了。

终于折好了，规规矩矩放进包里。然后拿出了刚才的纸张，低下头，吐了一口痰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看向别处，所有疑惑都解开了。想着多少年轻的人，甚至年长一点的父辈，想着会计老师曾经跟我们讲过的一段话，那是我们是用来笑话的。她说，电摩和四个轮子比，最苦逼的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同样都是停在公交车旁，嗖的一下，骑电摩的头顶上就会多出一样东西。嗖的一下，公车就开走了，你还不知道是谁吐的。以后她骑车都会戴头盔，春夏秋冬。

相关专题：老人 爷爷 奶奶 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