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
曾经大家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所以或许孙女可能是爷爷前前世的情人。
从小,爷爷就是很朴实的一个人。长大了,我才知道爷爷在那种艰苦卓绝的年代经历了很多。他的工作一直是个人民公仆,是那种年代纯净的乡委书记,没有贪念没有官念,直到退休。
小时候的记忆,淡了,模糊了。自我记事,爷爷就充斥在家庭和老年人活动中心。嘴馋的我,总是盼着爷爷带着桃酥饼然后笑嘻嘻的喊我。桃酥饼一直是我生命中美好的赠品,谢谢,留在心里的味道。
重男轻女,总有例外。爷爷打小最爱我,五个孙子女,只有我能额外得到零花钱。五毛钱,不多,那个年纪的我,视作最大的财富。我可以用这钱去炫耀,可以豪爽地请我哥哥吃东西,可以小小的攒着。
艺术是可以传承的。启蒙是打开的钥匙。爷爷,好像有好多钥匙。
三年级写了第一封信,老师说有机会可以寄出去。铅笔字写的好大,一封信不足百字,愣是占了一页,拿回给爷爷看。爷爷说字写的大气,写的很好,都交代清楚了。拉着我去街上,找到外公,当着外公的面读了好几遍,把我给得意的。再后来,问起,他说寄出去了…
刚开始学写作文,给学校小广播站投了好几次稿,音信全无,我决定不写了。回家,碰见爷爷,他说,你才刚开始,作文要越品越浓,慢慢来。爷爷学的知识不多,他只是告诉我他看到的事情,让我跟着写。再后来,我又继续投稿了。为了听那小广播,每次放完我才回去,总想象学校那小广播站播着我的文章,念叨我的名字。一个月后,学校广播里弥留了一串:“来自初一六班的一一”。忽然,之间,浅浅的满足。
初二了……
再后来,爷爷病了……
爷爷去县城住院,骗我说是去叔叔家看看。一个月了,他回来了。突然发现,他憔悴了好多,头发开始大把的脱落,动不动就咳嗽,好几次看见他咳了堆血,沙子埋葬了。他依然在家住着,不怎么去老年人活动中心了,爱上了拐杖。
一天,下雨了。雨水使劲拍打着泥泞的路面,种下一个个小坑。爷爷拿了把铁锹,淅淅沥沥的雨下,给每个坑种下一堆石头。再回到家,一直喘,咳嗽更嚣张了。
亲人们来家聚聚,买了好些橘子。橘子一刮,弹指间,散下一片橘皮。爷爷打那经过,倚着拐杖,勾下身子,探下手去,特别费劲地捡起橘皮,跟着拐杖走了。
头发,又少了。爷爷叫来理发师傅,在家帮他理了发。坐在那,他说----zhe 辈子从来没想过会在家理发。
开始改吃稀饭了,三顿变成了两顿,一顿。经过几次化疗,爷爷的身体彻底崩溃了,几乎无法说话。
爷爷离世的那个下午,我还在学校上课。到家,门前那抹白,特别显眼。我似乎知道点什么,走到后厅,家里人哭成一团,瞬间我也崩溃了……
爷爷走的时候,他拼命抓着爸爸的手,不让爸爸叫救护车,没留话,走了。
家里人直到他离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得了什么病。奶奶告诉我,爷爷说过,他知道的,是肺癌。
后来想,走对爷爷是对的,病痛折磨得太痛苦了。只是,,,从初一到初三,爷爷没能陪我走完整个初中,真的,有点点,些许,太多,甚至更多遗憾。
爷爷走后……
走的那天,家里那条漂漂的小白狗,守了您一夜,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
没有选择去送别爷爷最后一面,抱着爷爷的画像,擦得很仔细,泪水掉下来弄湿了,又是反复擦。
再后来,我高中了……
大学了……
很多人说一一性格变了,没有那么开朗了,笑容没有那么灿烂了。爷爷走了,带走了一些钥匙……
不过,一一一直会是个爱笑的孩子,会用心地交好些朋友,会特别乐意地帮助人。
爷爷也是在这yang的金秋十月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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