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我和大多数,80后的父母一样,从小到大享受了来自亲人、同伴、祖辈、父辈数不清的爱,有些爱,眼见心明记在心中,有的爱不温不火刻在脑中,有的爱短暂夸张留在记忆、有的爱严厉无形却影响一生。从哇哇坠地到蹒跚学步再到独立自主,爱在身边陪伴前行,而在享受被爱的同时也时刻的尝试着、学着如何去爱!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自大学毕业,我就从事了这项“天使”般的职业,自那天开始!我面对的是单纯、可爱、天真、稚气的孩子,对于他们的爱,经历了“不会爱——尝试爱——调整爱——重新爱”的阶段,每一个阶段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者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尝试爱——调整爱——重新爱”的阶段!
“不会爱”
初入幼儿园时的我20岁,一个刚毕业的师范生,那一年我经历了人生的一个转折,从“陈同学”摇身变成“陈老师!”角色的转变让我意识到了我长大了,那时的我不会爱!即使清晰了自己的角色,但依然磨灭不了身上的稚气,像个孩子一样,偷偷的去玩滑滑梯,摆弄着孩子的玩具不撒手。那时真的不会爱:
事件描述:
第一年,带的是托班,睿睿是30个孩子中的一个,自立能力较差说话不清楚,从下台阶、小便脱裤子、睡觉脱衣服、喝水接水、起床穿鞋子,我一手包办着!对于他的爱,我付出了比别人多的多的爱,在家长的感激声中,我延续着自己的“爱”,甚至自豪着觉得自己爱很了不起,至少我让一个不爱说话、有攻击行为的孩子喜欢上了我,但后来我发现我不会爱!这是一种不公平的爱,这不是“教师”的爱!而是一个普通阿姨的爱!
“尝试爱!”
第二年,我开始探索如何去爱孩子,走进家长心中,但是与孩子的对话尤如一条鞭子狠狠的抽了我一下。那时的我,总喜欢变着花样的给班上的女孩子们扎着各种各样漂亮的小辫子,每次外出买东西都喜欢给女孩子们买各种各样好看的头花、皮筋,女孩子们都很喜欢我,渐渐的对我的“头花”产生了期待,而一旁的男生每次看着女孩扎着漂亮的头花从身边走过,总是无尽的羡慕,一天,小男孩木子跟我说:“老师!我想变成小女孩!”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因为我想扎辫子!陈老师最喜欢扎辫子的小女孩”我顿时语塞,我知道,我的行为影响了他。还有一次男孩阿杰来到我身边,悄悄的告诉我:"陈老师!明天是我生日!"我回应道:"祝你生日快乐,"阿杰继续问道:"你老是送漂亮头花给小女孩!你送我什么呀!"我愣了一下,继续道:"你想要什么?"阿杰兴奋的说道:"我想要变形金刚!"就这样,几天后他真的拥有了一个变形金刚,在为满足他心愿开心的同时,我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中:这样的爱对吗?这样的爱真的对孩子有利吗?这时我觉得自己的爱依然是种不公平的爱,这不是"教师"的爱,或者我更适合成为女孩子们的"母亲",似乎尝试爱的过程,我是失败的。
"毫无原则的溺爱!"
与孩子的对话给我敲响了警钟,让我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也开始调整着自己的爱,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似乎真的注意到关注到每个孩子,我开始每天和不同的孩子交流,细心的记录着每个孩子的点滴,闭上眼睛我凭着嗅觉就能帮他们的小衣服找到对应的"小主人!"
一日放学,豪豪的妈妈,拿着两件一样的毛线背心犯愁了,:"陈老师!你看看!这两件衣服一模一样我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件是我们家豪豪的了!"我接过背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回道:"这件是辰辰的,这件是豪豪的!"豪豪妈妈问:"你怎么知道的!"我笑道:"闻出来的!"在家长的佩服声中我洋洋自得起来了,日后的日子我更加的关注着每一个孩子,对于他们的爱也日趋加深,慢慢的变成了毫无原则的溺爱!孩子挨了批评,我会护着她;孩子不开心,我会顺着他;孩子发脾气,我会哄着她;孩子犯错误,我会向着他;孩子遇困难,我会帮着他;孩子玩好玩具不收,我会心甘情愿的代劳……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那时,我的角色是“和事老”,久而久之,孩子都知道我好“欺负”,家长都知道,我好说话。对于孩子的评价,我从来只说好,不说不好,即使孩子在幼儿园犯了错误,我为了避免回去被批评,都会帮着隐瞒;对于孩子不会做的事,我常常亲自代劳,忙完这个忙那个,像个陀螺;对于家长,我不会拒绝,不会说“不”。这时,我觉得我不像老师!更像,整天忙碌的“全职保姆”。慢慢地我和孩子都成了毫无原则的爱的受害者。孩子变得骄纵,而我变得软弱、家长变得越发的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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