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中学我们还是在一个班。我,咪咕还有南南。有时世界就是这么小。我一边做着小花的好朋友,一边做着南南的老同桌,在那个没有短信的年代,自然而然充当起了信使,其实我觉得他们完全可以当面谈的,因为我测量过他们座位之间的距离比我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近。当然我还要定时和咪咕汇报南南的感情动向。我一人身兼多职,跑来跑去都瘦了,很多人说我越来越漂亮了,他们一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大扫除的时候,我们有很多时间去谈心或是八卦,小花悄悄拉我到墙角,打开很用心折过的信纸,淡淡的茉莉花香在手指萦绕,她羞涩的笑,我听她说起南南,会配合的发出咦,呀之类的词,我是一个好的聆听者,却不是一个好倾诉者。不管是和南南,咪咕还是小花,我都是说了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句没说。我看大雁南飞,知道自己该回家了,南南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慢慢的骑着单车,他颀长的背影和我的前车轮相依相偎。夕阳暖暖的包围着我们,我享受这种安逸。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这美丽的瞬间。Lis的急刹车引来了南南的注意,他回头望着我两别有用心的一笑。我又羞涩了,羞涩了容易脑袋短路。我鼓着气红的脸吼Lis:“你干吗?”他被我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因为我总是那么温顺。他羞涩的笑笑:“不干吗,和你一起走呗。”Lis最近总是找我,下课,放学或是回家的路上,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别人都说他很好,学习好,人品好,作为班长温婉阳光,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没看起来的那么好,我曾见证过他对那个涂绿色眼影的女孩有多狠心,我用羞涩而高傲的表情看着那女孩的眼影晕染的一塌糊涂,看着Lis冷漠的头也不回。奇怪吗,我总是那个见证很多事的人。
秋去冬至,南南就这样和小花分手了,曾经的这些他们会觉得很淡吗,多年后的今天再想到会不会觉得没有一点存在感。只是那年的茉莉花香却留在了我的心底,小花依旧引人注目,调皮可爱,年级第一。南南眼里坏坏的无谓更明显了,他喜欢着不同的热情奔放的女孩子。而我还想着坐着他的车兜风。我仿佛停滞于很多年前了,再也跟不上他的节拍。还有那些年的片片星光,我怎能遗忘。
第二章路
我喜欢在上学的路上,想东想西,丰富的想象力可能都是少年时在路上培养出来的。当然只限于胡思乱想。妈妈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有一次我经过一排正在施工的房子,我很珍惜生命的。小时候中央六台放过一部电影,有几个片段演了生命的起源,那个点已到了我该睡觉的时间,透过门缝我偷偷的往外看,我惊诧于上百万个精子经过多么艰难的历程才与一个卵子相遇,当然这些名词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画面带给我的震撼让我在以后的任何日子里都不会忘记要对自己好一点,因为我是来之不易的。所以走路我总是靠边走,即使过马路也要等到两边都没有车才敢过。似乎又是我那过度的反弹性惹得祸。每次都是妈妈等我放学回家吃饭等的不耐烦了,跑出来把我从马路这边带到马路另一边。那次很不幸,我看到权叔站在楼顶冲着工人大喊大叫,权叔总是嗓门很大,如果有一天没听到权叔的声音,那准是他不在家,他是一个特别的人,比如他的大嗓门,他对于八卦的热情,实在不符合他作为一个一米八大汗的形象,我想着这些,没有注意这施工的房子,楼上仿佛掉下一个东西,一把铁撬直直的插在我面前的土地上。我抬头,对着权叔惊惧的眼神,我也惊惧了,权叔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对,我没记错,是权叔叫的不是我。原来权叔在这里施工。由于那一声大喊这事就被我妈知道了。她嘲笑我的想象力,我委屈,那时的我总是委屈。路上很小心还是挡不住飞来横祸的。对于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妈妈应该也是很清楚的,因为她嘲笑了我。由于她脑袋清醒所以很多事她选择无为而治。
不知是遗传还是太多失望,对于生活的态度我也是无为而治。我不爱张扬,只有层层叠叠的浪把我推向台前我才会去划水,谁知道我这只旱鸭子其实会划水呢。我生在满是黄土的地方,很少见水。我自然喜欢泥土的芳香,那时在无聊的假期的午后和黄昏,我坐在高高的土墙上,站在高高的土墙上,走在高高的土墙上。看远处的火车呼啸而过,火车在我眼中代表着远方,代表着希望,火车的另一边有我想念着的人,有我想睁大眼睛使劲去看的大千世界。如今的我经常坐火车,从北到南,从日出到日落……这是年龄带给我的馈赠,为此我也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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