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自修的音乐急促地响起。
这一刻,对于杨蕊儿和林愀而言是幸福的,至少,她们还在同一屋檐下。至少,还不需要面对彼此。而导致这样的结局,原因很多,陆潇瑜就是其中一个。
“诶呦,这高三生活倒是给我快点结束!”平时冷冷酷酷的俞言也开始抱怨了。
陆潇瑜瞥了一眼正在打哈欠的同桌,嘴角向上微微弯出了弧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游戏人生,人生如戏,别成天沉浸于虚幻世界了!”
“唠唠叨叨,跟老太婆似的。诶,不过这一点跟杨蕊儿真像,你俩绝配。”
俞言刚说完便“乓——”地一下就把头趴在了课桌上,估计不到30秒就游西湖去了。
陆潇瑜也懒得理他了,拿起一本高考复习册就翻弄起来。
只过了大约1分钟一团纸便出现在了陆潇瑜面前,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定定地望着纸团。他知道,这是紧邻自己一条过道的林愀扔的。
打开纸团,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不拒绝我分明就是因为喜欢杨蕊儿,不要骗我了。
不可否认,陆潇瑜对杨蕊儿的确有份特殊的感情。
(三)
陆潇瑜从八岁起就跟着外婆生活。母亲在离婚后的一个星期里就再婚了,对方是个大老板,父母的离异对于他来说是永远无法抹平的伤口。
后来,母亲把陆潇瑜接到了她的新家,那是一栋私人别墅,豪华、气派,唯独没有温馨。从那以后陆潇瑜又有了父亲,可是每次等到的不是父爱,而是拳脚相加的疼痛。这些对于陆潇瑜来说并不算什么,令他无法忍受的是继父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是妓女。这算什么?于是,他愤怒地朝继父冲了过去,可他毕竟还小,又怎么敌得过一个膘肥体壮的大人呢?最终,他的头被撞破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陆潇瑜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脑门上的一条凹凸,若不是他用刘海遮住了,恐怕仅凭疤痕也足以吓到人。
陆潇瑜好想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他之所以会和母亲离婚是因为母亲出轨了,而出轨的对象正是陆潇瑜的继父。离婚后,母亲要求把年幼的儿子留在她身边,承诺会给儿子最好的教育,心灰意冷的父亲走了,没有再回来过。
该怪谁呢?该怪谁给不了他一个温暖的家?
直到三年前,母亲对继父终于忍无可忍,他俩离了婚,母亲分得了一笔巨额财产。那一天,陆潇瑜真的很开心,不是因为他们母子俩以后依然可以衣食无忧,而是因为他和母亲再也不用见到那张狰狞、丑恶的脸了。之后,陆潇瑜随着母亲搬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在高一迎新生那天,他听到校长请一位优秀模范家长上台讲话,那人叫陆林,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亦是杨蕊儿的父亲。
……
陆潇瑜见过自己的父亲很多次,但每次都只是擦肩而过,父亲已然认不得他了。但他不介意,只要能让他隔三差五地看到亲生父亲,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他从不祈求能父子相认,因为他知道如今的父亲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贤淑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不正是父亲想要的嘛!
杨蕊儿,她在陆潇瑜的眼里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需要保护,需要呵护。
于是,他对她是特殊的:耐心地给她讲解习题、偷偷地送她回家、每天和她绊着嘴、吵着架。在外人眼里,两人活像是对欢喜冤家。
“喂喂,想什么呢?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俞言已经从昏睡中活了过来,他挺直了脖子,想要窥探纸上的文字,简直就像个狗仔,和平时的冷漠风格大相径庭。难怪陆潇瑜总说他的特长就是会装,骨子里是个“八卦天后”。
“走,走,没你的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陆潇瑜一脸严肃得收紧了手里的纸。
“唉……”俞言无奈得摆了摆手,又重回到他的梦境中。
(四)
夕阳透过窗户,照上了一张张青春的脸,橘黄色的脸颊泛着青涩的光。杨蕊儿低着头奋笔疾书,她今天傍晚还要去上书法班,杨妈常说,能够帮助自己提高修养的事再忙也得做。所以,从高一起杨蕊儿便每星期一、三、五都得去陶冶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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