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客户让我快下班的时候过去他那拿样板,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开会还没回得来,我只能站在OFFICE楼下等着。时间刚好指向五点。经过一天的炙烤,地面已经很烫。写字楼的旁边是一栋住宅。我依在一颗大树后,稍稍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观察着大街小巷来往的人群。
一个老奶奶领着自己的从幼稚园回来孙子,一路上慈祥的笑容和孙子纯真无邪的笑容特别让人注目。一个爸爸用自行车载着咬着棒棒糖的女儿从我身边驶过。欢快的笑声洒落一地。人群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有提着菜篮子出去买菜的老人,有收快递的人员急速的穿梭在人群中。路口一会就被买菜回来碰上的邻居大妈门堵上,她们相互的寒暄着。后面不知驶出了几辆汽车着急的鸣笛抗议。我这才发现原来路上的车一下就增加了这么多。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入对面高楼的楼顶。好像已经没有了那种酷热。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起来。这是多年的毛病,每到黄昏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在晃荡,我就变得特别的局促不安。彷佛哪里都不对劲。时间指向5点半,写字楼的白领们开始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轻松的愉快。有的聊着电话,有的手拉着手谈笑,有点急急忙忙赶着公车。路口变得越来越拥挤,人们的脸上都有着急切的表情,也许有的赶着去赴宴,有的赶着去聚会,更多的是朝着家的方向赶着。每到这个时候,将他们牵引的不止是饥肠辘辘的胃,更是家的召唤。
我越发变得不安起来,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小的时候,妈妈在大门口一声声唤我吃饭时的感觉,有点像每每看到奶奶倚在那颗大树下微笑着看我们玩耍时的感觉;更像每次玩得忘了时间,天黑下来,看着不远处家里窗户外透出的橙黄色的灯光时,像着了魔一样被她温柔的手领着回去。这种感觉,跟着我几十年,不管我在哪,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每到黄昏,特别是冬天。我就会像个局促的小孩,寻找着回家的方向。家里饭菜香味能飘过几千里勾引着我的鼻子,家中的气息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永远的牵着我这颗不安的心。
正当我快抵不住这种失落的时候,客户的电话及时响起。我舒了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情。华灯初上的城市在这个时候,有了种慢慢变得文静和温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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