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然然: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整地读完小姨写给你的这封信,但是内心依然有股冲动,想要记下你小时候发生的趣事以及带给我的快乐。也许你会说:“小姨真笨,等我长大了,你可以讲给我听啊。”我只是怕等到那天,我就老了,再也捕捉不到你脸上细微的表情,再也想不起你是如何逗我开心的。
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总是我陪你妈妈去做检查,可是你每次都是很淘气:医生想要看看你发育的健全与否,可是你总是用你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脸,好像在跟妈妈躲猫猫。从医院出来后,你妈就一脸忧愁地问我怎么办怎么办,看了那么多有先天疾病的婴儿,就连我都感到恐慌,更何况是怀你的妈妈;等到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们你的心跳有点慢,让做一次胎心检查,她告诉妈妈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按一下键,当时我就很好奇,怎么能够听到,可是你妈妈却很肯定地说听得很清楚。我不得不感慨母女连心,同时更加好奇你长得什么模样,当你看到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时是什么反应。
在你出生的那晚,小姨急得一夜没睡。不知道你跟妈妈是不是都平安,也在担心你会不会有先天的残疾,纠结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这样,小姨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你爸爸的短信:“女孩 12点5分”。当时我的心里顿时晴朗了,告诉姥姥姥爷这个好消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讨论你的到来,我只知道脑子里总是在不断地想象你的样子,是瘦瘦的还是胖乎乎的?是白白的还是健康的小麦色?是随妈妈俊俊的还是会跟小姨一样丑?
幸而事情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你有葡萄一般好看的眼睛,高挺的小鼻子,还有让小姨嫉妒地要死的长睫毛……总之,看到你的第一眼小姨就很喜欢很喜欢你。你晚上饿的时候很能哭,哭到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也无所谓,只要有口吃的你才会罢休。我自恋地跟你妈说:“嘿嘿,这是随她小姨嗓门大。”
从医院到回家,你的小模样在小姨的眼里一天一个样,变得越来越胖乎了,也变得越来越可爱了。转眼间你就过了一周岁的生日,爸爸妈妈给你拍了写真,我软磨硬泡才要来为数不多可以夹在钱包中的照片,至今它还在我的钱包里,即使我换了新的,也依旧会把你藏在固定的位置。当别人问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谁时,我会很骄傲地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外甥女,叫然然。
很小的时候,你一直都是跟奶奶睡,就是妈妈也不跟。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上又没有迷魂汤,怎么能让你抛弃妈妈跟随了奶奶?后来,我知道了,原来小孩的依赖感是那么强,也是那么地嬗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跟妈妈睡后再也不想奶奶了,甚至是害怕与奶奶共枕。小然然啊小然然,奶奶又不是怪兽会吃了你,况且你小时候都是她喂你吃饭,哄你睡觉。当时的我心里也有些小失落,是不是你长大了以后也会记不得小姨对你的好?
你一天天地在长大,从原来就会吱吱呀呀地说一些只有你的世界才会听懂的话到后来熟练地叫周边所有的人;从原来连翻个身都要好几分钟笨笨的你到现在跑的小姨都快撵不上了得小精灵。
每次跟未来小姨夫出去逛街的时候,姥爷总会叮嘱我好几遍给你买启蒙教育书,可是每次我都以你还小看不懂为理由拒绝购买。终于有一次,听到妈妈说你会背《咏鹅》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教育不能让我耽误了,于是在一片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买回一本插图古诗。还好,你没有辜负小姨对你的厚望,已经会背好几首唐诗。就连你亲爱的妈妈也跟着沾光,回忆起丢在童年的诗句。
你会学妈妈叠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小姨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但我知道应该是妈妈教你时告诉你的“诀窍”。家里的小狗太向往外界的自由,挣脱了链子逃出了家门。你却一个劲儿地说要找小dou(你妈妈说这是因为处在此阶段的孩子都有的通病——“咬字不清”),那天你出奇地听话,我领着你从西大街走到东大街找咱家的小狗,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好像挺失望的,不说话就任凭我领着你走,好像也忘了撒娇让小姨抱抱你。回到家后,意外地发现小狗已经回来了,你小孩的气场又爆发了,可劲儿地喊:“小dou……小dou……”可是当小狗真的兴奋地朝你奔来的时候,你却吓得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爬。你一定很好奇当时自己的样子,等你长大了,让妈妈带你去动物园看猴子爬树,你就会知道自己被吓的模样有多可爱。整个晚上我都在领着你看邻居家的狗狗们,你兴奋地忘了吃饭,任凭妈妈喊你好几遍也不回头,更不在乎妈妈用来诱惑你回家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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