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中到大雨,早晨5:00点左右,室外已经细雨纷纷了,乡村仍在沉睡中。我打着伞,踢着拖鞋,溜达在村外的一条小路上,四顾无人,只有一望无际的青纱帐,这就是华北平原。放眼望去,想找一座土丘,给眼前平实的大地增加一点立体感,可是没有,只有远处矗立的白杨树,沿路杂布,站立成一种风景。来到一条十字路口,其中有一条土道,我曾经走过,路两边长满杂草,高低不等,尽头是一条河。还记得当时和爱人走了很长路,走得很累了,才看到那条河,后来听人说这地方叫大浪淀,一个充满荒凉气息的地方,很想在这样的雨天里看看那条河。
没有多少犹豫,冒着雨,打着伞,踢着拖鞋,我走向了这条小道。路很泥泞,前段时间连续下了七天雨,使华北平原水涝成灾,路边玉米地里都是半膝盖水,许多地里玉米已经被风吹倒,一顺的匍匐在水面上,触目惊心。棉花没有倒的,许多粉黄色的棉花开着,左右摇摆,在这风雨交加的绿色平川里,让人眼前一亮。前路迷雾重重,世界寂无一人,我独自穿行,就想看看那条河。
路越来越难走,除了雨打伞密匝匝的噼啪声,还有路边不时惊起的鸟叫声,我只能听到风的呼呼声,我双手把着伞,眼睛盯着脚下的道路,尽量让穿着拖鞋的脚不要陷在泥泞中。不知过了多少个小路口,前路还是迷茫,不时有树影在前方迷雾中摆动,或有布谷鸟、喜鹊之类的鸟掠过荒凉的小道,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环顾无人,风雨迷茫,我处在这样的天地间,不知道是冒险还是刺激,但是,我还是想看看那条河。
前路越来越不好走,我只能踩着路边低矮的小草走,以防拖鞋拔不出泥泞。前方黑云密布,雨点越来越大,风也开始肆虐,我的短裤已经湿透,上边的半截衫后背已经甩满了泥点,我感觉到了冷,不知还要走多远,我心里打鼓,该不该退回去?站在一处稍高的路边,我努力向前看,希望前面就是那条河,可是只有雨雾,回头看来路,云越来越低,风低声呜咽,雨落凄凄,四顾茫然中,我决心接着向前走,我还是想看那条河。
我脱了鞋,赤着脚向前走去,泥土侵上脚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我就这样走着,用伞顶着风雨,寒意稍退,路边的树依稀少了,只有低矮的绿杉树水淋淋的摇头晃脑像在欢迎我,前面没路了,我定眼细看,穿过雨雾,前方不远处一条白练绵延婉转,我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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