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并肩在路上的时候,多半是你絮絮叨叨,我缄默,没有任何言语。后来,带你去商场买了一条你自认为很好,我却感觉很土气的裤子,你眉开眼笑,乐开了花,可自买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看你穿过。你是不是又把它叠放起,同那些年一样把所有一切、所有的青春都锁在箱底?后来我把户口换了,独立的户口本,只有我一个名字,不跟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你是不是暗自伤心觉得我脱离了你,以后就再也不回去看望你?
我看见你眼角的皱纹密了,有略微的白发藏在缝隙里,你依然勤劳、俭朴、节约,不浪费任何一分一厘。你告诉我你只上到小学二年级,我不觉得你文化低,你年轻时的容颜淡了,是不是我追上了你?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一样在外漂泊了?你是不是早已厌倦他乡,不愿意奔赴在风中雨里,你是不是总牵挂着弟弟,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你难道不担心自己,你一直有风湿病的,那些年里,你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纵然一切的日子都慢了,都长了,你是不是还含着眼泪,将所有的苦都埋进那根电话线里,只为听听爹娘的声音?我忘记了啊,你也有父母亲,二十多年的光阴啊,你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从开始到现在,其实,我都没有说那一句:我仍然爱你,我的母亲。用泪水回忆往昔,我看见的你辛酸和无力,那些用时光编织的光环里,你的容颜都已褪尽,从你有我的那刻起,我应该感谢你,原谅我的任性和坏脾气,有生之年,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爱你,我敬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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