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开始住寄宿学校,跟着人家听那啥徐怀钰,有怪兽有怪兽……我是女生……哭就哭了懒得猜你的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高中时候就变成了莫文蔚、王菲、孙燕姿、梁静茹、刘若英……从抒发少女情怀进化为吐露怨妇心声,我那本应用来学习英语的步步高随身听完全发挥出了另一种功能。“高中”这个词能像条件反射一般呈现给我的一个画面,就是我趴床上,把枕头当写字板,一边冥思苦想着一道数学题,一边听着耳塞里燕姿那时而歇斯底里的诉说,并不是我真能一心二用,只是我当时幼稚地认为,在一段时间里只能做好一件事的人是十足的笨蛋,我要听歌学习两不误。
快毕业那会,我才认识了一支叫“五月天”的乐队,像是发现了钻石,阿信的少年气质,那些惊艳词、明媚的曲,都深得我心。事实证明他们的确不是一颗流星,一直让我听到了大学毕业,如今我已经有了面目全非的容颜,可这几个快四十的男人还在继续青春啊、梦想啊、纯真啊、伤感啊,感觉越来越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我想他们永远也成不了 beatles ,他们的歌迷应该永远都是少年维特吧。别了,五月天。
后来进了一所外语大学,突然发现自己前后左右都是外语高手。小心翼翼地打听了下高考英语分数,沮丧地发现自己这个昔日的英语课代表瞬间沦落成了班里的倒数第一。刚开始我还像高中那样背单词记语法,可周围人都已不屑看书虫系列的《傲慢与偏见》了,有人躺床上像模像样地看原版的《红字》,有人在洗衣房里字正腔圆地哼着英文歌。有的人不光在课堂或自习室里和外语打交道,连在食堂澡堂运动场都要在两门语言之间切换自如。原来人家那才叫真正地学习英语。于是,本着学习英语的目的,我跟着人家听英文歌。所有人都不屑于那些唱烂了大街小巷的 my heart will go on, there you’ll be ……好学生听的是蓬勃向上的 top of the world, heal the world 之类。
刚开始吸引我的是那些小清晰 Frente , Groove Coverage , Avril Lavigne ,……后来更倾心于那些个性十足的声腔, Amy Winehouse荒诞的灵魂歌喉那种粗糙的魅力, Adele 超越年龄又毫不做作的低沉沙哑。如今, Amy 已经用她那悲惨的生命成全了音乐, Lily Allen 还在歌声里惬意地目空一切, Adele 还继续谦虚地诠释着蓝调的简朴之美, Dido 还那样慵懒、随性、飘渺、有气无力又才华横溢。
综上所述,我原来听的大多是女声,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和某同学在学校操场上绕圈圈,他突然轻轻地唱起了 Cold Play 的 Trouble ,让我当时很冲动地想要和这个男生一起赶着马车去浪迹天涯,也就开始把 Cold Play 的歌找来听,很快迷上了 Chris Matin 那股略带神经质的哀伤和落落自赏。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了老一辈的 Radiohead , oasis, the stone roses , U2 ,和不算老的 Linkin Park , Maroon5。原来摇滚不是酒精吗啡,人家是狂傲又内敛,优美又晦涩,不可一世又极端脆弱,总是恍惚迷幻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里不得不说一下 Rialto ,虽然只出了两张新专辑,但我认为这支一直红不起来的短命乐队也算英伦摇滚的代表吧,引用那谁的话“他们的音乐是青春独一无二的纯洁和不被人关注的绝美。”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说对于音乐,我一开始喜欢的是巴洛克式的华丽绚烂,后来却更被哥特式的幽暗唯美所吸引。现在基本不会再去发现什么新的歌手新的乐队了。 坐在《学习市委“四群”教育》的会议室里,周围的同事在记录某党委书记的讲话精神,我在笔记上细数我听过的声音。以前我还像砧板上的鱼,以为自己跳两下就能到大海里去,或者说是“那颗顽固的豆子,在酱缸里面想要努力不让自己变成酱油”。现在已经很少脑袋抽筋了,我只想做一只快乐的燕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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