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慵懒的下午又开始了,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的我和大哥被父亲喊去摘棉花。我随即提了个篮子准备出发,父亲把刚买的草帽摘下来给我戴上,自己却戴上那个早已发黄的草帽,想想这个满头华发,平时又不爱多说话却酷爱唱京戏的老人为他的子女已操碎了心,如今还在忙着家里的一切。不觉有些心酸。
一路枯花野草离我们渐行渐远。说季节,有春耕夏耘秋收冬藏;道命运,有东升西降南起北伏。想象着这秋意已浓的时节还会有什么花敢于与秋露比寒,看来只有这是花非花的棉花罢了。只有它可以永不言败,从不凋谢,只等着父亲来采撷。来到这蔓蔓的田野间却不知棉花为什么开的这么灿烂,是含苞怒放,还是喜上枝头。正如这高考后的父亲对我的态度:是对这区区二本的不满,还是对考上大学的欢喜!
如果说父亲像这永不凋谢,没有芳香,有的只是这一身素白和奉献与人的棉花,虽没有百芳开得妖艳,却比百芳开得灿烂。如果说父亲像这棉花,那我就是那个头顶花絮的蒲公英种子,一样有着丝丝的绒絮。
当国庆过后,我就要坐上开往天津的列车,像一支蒲公英的种子飘向远方,头上顶着父亲的梦想。听妈妈说天津很冷,她要把这朵朵饱满的棉花垛给我做成棉被带去上学,想到了这里我天天晚上就可以梦着回到家乡,暖暖的。
如今父亲已年过六十六,我还是那个十八岁的我。但是父亲身上的担子始终没有减轻,最后好像对您说:接下来的担子您儿子来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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