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五千年中国史,帝王子孙和睦相处,互忍互让、不争权夺利的实在少的可怜。秦朝的扶苏与胡亥,三国时代的曹丕与曹植,唐朝的玄武门之变,大清王朝的雍正夺位……兄弟相残、自相残杀的悲剧数不胜数。以下两首著名的“救命诗”,就与帝权争夺有关,但是同为救命诗,结果却大相径庭,这是为什么呢?
曹植“出口成文,下笔成章”,深得其父曹操的喜爱,曹操也曾一度欲废曹丕而立其为王太子。但一些大臣竭力反对,曹操只得作罢。
曹植与曹丕的斗争,曹丕是胜利者,最终继承了魏王位。曹丕当了皇帝以后,怕曹植威胁自己的地位,想迫害曹植,有一次让曹植在七步之内做成一首诗,否则就把他处死。曹植应声而起,没走到七步就做好了这首《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注释】
萁:豆类植物脱粒后剩下的茎。
釜:锅。
本:原本,本来。
煎:煎熬。
何:何必。
相煎:指互相残害,全诗表达了曹植对曹丕的不满。
【译文】
锅里煮着豆子,是想把豆子的残渣过滤出去,留下豆子汁来做成糊状食物。豆茎在锅下燃烧,豆子在锅里哭泣。你我本来是同条根上生出来的,你又怎能这样急迫地煎熬我呢?
相传曹丕听了面有惭色,当场收回成命。这首诗当时虽然让曹植逃过一劫,其实兄弟之间的嫌隙更大了,为什么这么说呢?曹植把自己比喻成锅里的豆子,把曹丕比喻成锅下面的豆秆。曹植用这个比喻,暗指曹丕我与你是亲生兄弟,应该是骨肉情深,真诚相至,但现在却是骨肉相残,表达了内心的悲愤与怨恨。毋庸讳言,这是曹植向其兄曹丕的控诉书。
后人把这首诗称作“救命诗”。其实不然,这首诗副作用极大。
大家可以扪心想一想,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公然控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置曹丕的尊严与何地啊?同时,曹植在大庭广众之下确立了自己确实“强于曹丕”的才学。所以曹植的小聪明不仅没有结束悲剧,反而导致悲剧的进一步升级。此后,自作聪明、不识时务的曹植屡遭贬爵和改换封地。最后忧郁而死,年四十一岁。
由此可见,曹植虽小有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自己和子孙均受其害,而且陷自己的兄长于不义。在大位已定的情况下,如果曹植能够当堂作一首称颂曹丕、表达自己退出政治的诗,或许比《七步诗》效果要好的多。
下面,我们再看看另外一位王爷的“救命诗”,看看他是怎样让自己和子孙后代得享荣华富贵的。
爱新觉罗•弘昼(1712年-1770年),清朝雍正帝第五子,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廿七出生,雍正十一年封和亲王。弘昼喜好喝酒、办丧事、吃祭品,行事怪诞不经,是历史上著名的荒唐王爷、糊涂王爷。
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中的六王爷、刘罗锅的老丈人,就是依他为原型创作的,由著名演员李丁饰演。弘昼目睹了雍正皇帝和众皇叔们争夺帝位的惨烈,更亲见了两个哥哥弘时和弘历你死我活的太子之争,看透了宫廷的尔虞我诈、官场的争权夺利;更看透了人世间的世事无常、世态炎凉,因此采取了避世的生存方式。这个大智若愚的王爷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饮酒,存世作品极少。弘昼的《金樽吟》,也被某些历史学家誉为“救命诗”。原诗如下:
世事无常耽金樽
杯杯台郎醉红尘
人生难得一知己
推杯换盏话古今
【注释】:
世事无常:世上的很多事情是很难预料的
耽:沉溺、迷恋的意思
金樽:中国古代的盛酒器具。
红尘:指的就是这个世间,纷纷攘攘的世俗生活。
知己:知道,了解自己的人,常指了解自己的知心朋友。
推杯换盏:盏也是一种器皿,比杯的容积大得多,所以喝酒的时候喝到尽兴处,有推杯换盏之说,互相敬酒,后来一般形容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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