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娟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她的出生注定是要受到许多宠爱的。
“少”是她家族里这一辈的辈分,我一直觉得“娟”这个字很土,可是查了字典后方知道“娟”这个字是很好的,有美好,秀丽的意思,少娟没上过学的父母,竟给她起了个那么漂亮的名字,而且,真真是人如其名。
少娟的父母50年代便从广东台山来到海南开发,家里虽然贫苦,但到少娟这个孩子时,已经好过许多了,父母自己打理起菜园子,养了鸡鸭,逢年过节杀了鸡鸭,多肉的腿总是留给她和残疾的二姐,这时候二哥总会用嫉妒又恶狠狠的眼神瞪她,她缩缩脖子继续吃的欢畅。
少娟念中学的时候总是扎着两根油光发亮的大辫子,穿着二姐做的衣服,那时候二姐虽然小儿麻痹双腿残疾,但却是一个不错的裁缝,看了下乡来的知青身上穿的衣服,一双巧手便能做出类似的款式,那时候少娟俨然是时髦又青春靓丽的。
街坊领居都知道老陈家的小女儿不仅勤劳有礼貌,而且模样也讨喜,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打招呼,大哥大姐出门做工去了,二哥二姐住校,家里的活她也能做得好好地,挑水,劈柴,浇菜,做饭,样样做的好,下乡的知青也喜欢把她当洋娃娃打扮。但,这只是少娟温婉的一面,她也会和小伙伴出去疯玩,爬树摘果,偷地瓜,偷菜,下河摸鱼,她们都干过,总是趁一个伙伴家的大人不在,摸进她家伙房做好吃的。
“少娟,少娟,明天我们上树去摘果,你在下面看着点啊!”
“好,好,你们小心点啊”
“少娟,接着接着。”
“哎,有人来啦,快下来,快下来,哎,快跑!”
少娟18岁刚过,便有不少人向她示意好感,但她却完全不明就里,以为只是朋友所以才总到家里找她玩,一位老乡忍不住上门想提亲。
老乡说,少娟是多好的姑娘啊,知书达理的,不仅做事勤快,模样又长得好,不如我们两家和一家亲上加亲好吧?
大哥却说到,我小妹要去上大学的,她还小父母都舍不得,父母准备让她去考师范学院,先让她多读几年书再说吧!
老乡后来又来说了几次,都被家里大人回绝了。
大学里的少娟也是一颗闪耀了众多同龄男女眼眸的星星,有一次我翻看她大学的同学录,好多同学都在她同学录上这样写道:少娟,还记得那次开学后的第一次晚会上,你的一曲《月亮走,我也走》让我印象深刻,那时候你的歌声吸引了多少人啊……
“哎呀,原来你年轻的时候唱歌这么厉害啊,看来这《月亮走我也走》当时让你红透了。”我合上同学录对少娟说到。
少娟笑笑,满是自豪的说“我年轻的时候是很爱唱歌的,当时新生晚会我也很大方参加节目啊。”
放在今天来看,少娟就是一个文艺青年,她不仅歌唱的好,还去学了吉他,同时舞跳的也不错,几乎每次舞会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她也热爱参加各种文艺活动,大学的她是多才多艺热情好动的,许多同学都喜欢和她玩在一块。
少娟在遭遇爱情时,和许多女孩一样,像一朵姿态美好的花,深陷泥土中,用力吸取泥土中给予她的幸福养分。那时候她在农场的一个队里教书,她初见阿志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斯斯文文的样子,这让我不禁想到一段话:“在这个年纪爱上你,不是因为你有车有房,只是那天阳光很好,你穿了一件我爱的白衬衫。”
他对她展开攻势时,她一开始总是躲避,旁人却一再的撮合他们,也许爱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得借助推力,才能使原本在自己轨道运行的两颗星球相互碰撞,擦出照亮彼此的火花。少娟对我说,那时候心里害怕死了,看见他来就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看他,心一直砰砰跳,又怕他看到我躲在柱子后面。多年以后看爱情小说的我知道,这种情况叫做心头小鹿乱撞。
少娟的父母发现他们交往后,曾偷偷调查阿志的家世,很快便有了结果,阿志的家里真的是“清清白白”,做父母的哪里忍心自己的孩子受苦,何况还是小女儿,心头的宝贝疙瘩啊,嫁过去跟着阿志过一贫如洗的苦日子吗?少娟家是工人家庭,当时就剩少娟没成家,阿志则还有一个弟弟没工作在家靠着父母,所以少娟家境要比阿志家的好太多了,母亲想了想就把少娟送去进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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