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父亲得意跟她说:“给你检查的是医院院长哦,你看谁能要院长给检查呢。现在好点了吧!”她知道,父亲一向爱面子,不过打过一针后确实手不怎么在抽筋了。
中午刚吊完点滴回去,下午又开始出现症状,父亲再陪着去医院,经亲戚介绍给了新来的老医生检查,抓了一堆的中药西药,并吩咐要连续打点滴一个星期。
那个星期母亲会抽空带点午餐,一次母亲估计太忙就没上医院,她饿得难受再加上药物作用,医院里认识的人医护人员看不下去就买了碗粥给她喝。
病情有了很大好转,但迟迟不见痊愈。那位老医生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可是向来就毛病多多的她,就这样一耗大半年,吃了西药,熬了中药,可就是回不到以前。老医生也无奈了,建议母亲带她去问另一位新来的年轻医生,说是研究生,以前在的医院就是接触心脏方面的患者较多。
那位医生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他告诉她们,农村检查设备都没有,这个要去大医院照彩照才知道。可是她血压低,贫血时有的,现在体质虚可以买花旗参。母亲问:“参的,很贵吧?”“没有红参贵,药店的话也就一百左右。”她以为母亲会买,可母亲觉得太贵了,她心里很不平衡:爷爷说身体虚父亲就到处找红参给爷爷的。后来母亲说以后有钱了再带那你去县里检查,做个彩照。
就这样时间到了初中毕业,问题断断续续。叫伯父带她去广州鞋厂打工,伯父嫌她工作速度太慢,而且一下拉肚子,一下头痛的,去了三个月就回家了。回家家人都说她啥事都干不成,毛病多多怎么能到外省打工。
之后她便在家全职照顾爷爷,期间经同学介绍在镇上一家超市做杂工,超市给她400块一个月,她想有这四百她可以去县里做检查了,其实她几乎每天都在担心,担心这的那的。
一个月后拿着她这四百母亲也给了四百给父亲要带去县里医院。来到县第一天父亲便直接把她留在亲戚家在家去叙旧去了。检查时候父亲没有去挂号给了一个认识的医生直接看,医生在她胸脯上敲了敲,又停了听,说:“没什么严重的,不过心脏可能有点问题,不过我们这里也不可以照彩照,要到市里。”随后父亲又带着她到县里的另一家医院找熟人,父亲跟熟人聊了聊,再跟她说:“那人说要先去医院门诊看看,该检什么,太麻烦了不看了。去市里就你妈给这点钱吃都不够还检查!”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我不怕不麻烦,不怕麻烦。”晚上父亲把她安置在亲戚家又去喝酒了,检查就这样结束了,她或许早该料到会这样吧。
在家太久,村里人都对她议论纷纷,多没出息啊,十几岁跟着母亲在粉店打工。姐姐说这不是年轻人该干的,可以赞助她读书,包她的伙食费,说服母亲给她学费就好。问题是父亲在反对也在叫母亲劝她不要去读书,爷爷在反对因为她去读书谁来照顾他?父亲不会常常呆在家里,因为照顾爷爷两年她拔针的技术可是全家最好的,爷爷肯定不希望。
长这么大唯独这一次她那么坚决,她受够了人们常常在背后耻笑她、议论她,甚至亲戚也在当面笑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就那时候她讨厌父亲的从中阻拦,她跑去朋友家住了一个晚上也不接电话,父亲最终阻拦不了。
姐姐劝她说读书了就不要像在家整天吃药。一直以来姐姐和母亲说她病因时一致认为,是她心态出现问题,比如她从小就听到什么疾病就会害怕。她想起来以前被猫咬过后因为害怕得狂犬病,有时甚至吃不下饭。她想:如果是,我会尽力去不去吃药。因为家人也已经听厌烦她的那些小问题,再与谁提得到的都不会是同情了。
慢慢的她没有像当初一样太多依赖药物让自己更有安全感,就是小问题出现时还会担心会胡思乱想。她不敢与人提起,想自己要和别人一样。
放假时候回到家又到以前常去的门诊店里拿药,医师说一开始他也认为她是身体不好,后来发现她心理上才是病的根源。那么多年她已经知道了,学校的医师说有一种叫精神官能症,她百度过发现这种情况和她症状十分相似,可是就是脱离不开。有时候心力疲惫得让她自己都害怕,可她不懂如何说,也不敢和家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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