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目送》
前几天,姐说:咱爸想你了,他给你打电话,他找不到你。我拨通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记得上一次回家,正好是暑假,看着爸渐已苍老的身影,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不说,就是那样看着他。可他就是不说,就是不说,每到这样,我也越感沉重,好几次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每次回家都是这样。我不知道这几年在外是不是冷落了他,其实我只是想说,我真得很懂他。
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只是再重复上一次说过的话。我知道我和爸之间的代沟,不需要时间,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好像男人都这样,在同性之间,他们不喜欢流露自己的情感。就像真正的兄弟,不会老把兄弟这两个字挂在嘴边。记得前几天和几个女生吃饭,一见面她们就谈自己如何想家,倒把我晾在一边,好像在别人面前,我更愿意谈论我的两个姐姐,她们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让我成了现在的自己。只是有些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就像那繁星点点的苍穹,隐藏在浮云背后;就像那些默默的关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其实一直都在。我知道,有些事情爸不愿意去说,自然我也不会去问。看着那些天天想着回家的人,我只是想说……她们只是个孩子,还没有断奶。但其实我也想说,我也会想家。但我知道自己尚是一棵小草,还没能长出参天大树的模样,还没有能力庇护着这个家。自己回家,只能给他们增添一些欢乐,然后再再是一些无尽的忧伤,除此之外,真得没有别的。
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可累的时候,我宁愿不停泊在这个港湾。我知道爸很敏感,只言片语只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烦恼。与其让他们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驶进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自己去舔舔那些伤口,自我安慰,自我疗伤。幸亏还有两个爱我的姐姐,一个可爱的堂妹,有些话,我宁愿对她们去讲。她们都懂,自然也不会告诉家里。
可还是没有回家,尽管有时我也会对他们说我会回家。但我也不想让他们在无尽的期望里默默地等待,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守着一个美丽的谎言,就算在寂寞的时候他们也会说:儿子马上就要回家了。也许他们知道那是在骗自己,只是有些想头,总不甚至把那颗思念的心跌尽那无底的深渊。小时候,每次大姐回家,他们都是无尽的高兴。可每当临别之际,妈都会忍不住的落泪,我想爸也会以自己的方式落泪吧!所以我宁愿不回家,短暂的回家只是意味着还将会长时间的离开。我不忍心看到他们伤心的模样,让他们在几天之内把自己的心情从天堂带到地狱,然后再在无尽的黑暗里等待着下一个黎明。尽管爸从来都装着不知感情为何物的样子,可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我很容易地看到了他和妈一样的伤心,毕竟感情的东西是无法来掩饰的。可谁让他是一个男人,他还要撑起这个家呀!所以我宁愿把自己对家人的思念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学着爸的模样,冷酷的近乎残忍。可家毕竟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为之付出了感情和努力,就算每个我去过的地方都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驿站,可终点不是那里,还会是哪个地方呢?
记得在《那山那人那狗》中有过这样一句话:背得动爹,儿子就长成了。听得我心如刀绞,我从来没有背过爸,也许我真得就背不动他。只是幻想着,我们也能走过同一段路,让我更深地去懂他。在父亲节那天,我没有打电话,只是写下这样一段话:父爱就像一座山,山踏实,沉重,谁又能背得起呢?我知道,爸的肩膀是用来背人的,只是好想,好想让他趴在我肩膀上一回,让我也背一背他。
不恋家,并不意味着不想家。记得去年寒假,我一人守着一座空房子就过完了春节。爸要去东莞,我知道他不想去,临走的那几天,他终于不再像爸,开始像妈一样变得唠叨。有些时候,我甚至想笑,或许在他眼中,我一直是个孩子,一直都长不大。我知道他很留恋,那几天他都睡的很晚,也憔悴了很多。我知道他并不只是担心我,只是这个春节注定已经无法团聚了,我自然也知道春节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一个人的日子里,虽然朋友的常来倒增添了不少欢乐,可总有一个人的夜晚,我也会想念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想想,如果有他们在该多好,应该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春节。还好,自己还能够耐得住孤独,后来还硬着头皮说:那段时间还过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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