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一个卖梨的,围满了买梨人,有的在边尝边说好吃好吃,有的低着头不停挑选,还有的拎着重重一袋子梨还说“我还要买”。凑了个热闹买了两斤,回家一尝确实好味道,梨的香甜之中伴着家的味道,浓郁的家味道。
小时候住在农村,正三间的土瓦房侧门口就有两株梨树,一株绿皮小个的糖梨和一株像丰水梨一样大个的当地的土品种。那种土梨最是常见,却也最是香甜,暑假一回家,就能看到一树的梨果子,不大不小,快要成熟。土梨正下方是一口爷爷砌的水缸,引来山泉水,人在出口处喝,牲口在大缸里喝。那时的我总是没等梨成熟,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树,小小的我钻在茂密梨树叶和梨果子间,倒映在正下方水缸上,使得水面就像跳动着一样闪着光。而哥哥就站在梨树下唠叨,“没熟呢,没熟呢”。我伸开手摘下一个尝一口,虽还有些酸涩,却也解了馋。之后嘴馋的我每天都要在树下守着,强忍着不停采摘的冲动,过几天摘一个尝尝看是不是还那么铁实。等到梨长得特别大个,像膨胀开了一般的时候,便是可大快朵颐的时候了。而那种时候,必是来了客人,或是晚饭后的傍晚,围坐在堂屋里,伯娘拿来出一把小刀,先是削了梨孝敬长辈,而姐姐哥哥们直接用上了割草的镰刀,那镰刀弯弯一把,削出来的果子常会带着刀味,而我们完全不觉得果味受到了影响。一屋子的温暖就在梨香中蔓延开来。另外一棵糖梨,果子个头跟我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印象中它就结过一次果子,那一年回家,突然发现糖梨长出来了,高兴得我爬上树就开始摘着往嘴里塞,完全忘记了不能在树上直接吃果子的禁忌,硬是蹲坐在树上把仅有的7、8个糖梨一口气吃光。从那以后,那颗树就没再结果过,不知道现在它还结果么?
梨的味道只是家的味道的一种记忆,在这异乡独自一人,偶尔心寂寞了,就会有千百种滋味、声音、场景能让你立马恋起家来。此刻,含着这香甜的梨,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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