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你家门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你坐过的小板凳,你好像只是进屋拿东西,你没有离开,这一切都不真实。可是,理智告诉我,你走了,永远地走了,我们再也没有外婆了。为什么要有生离死别,从懂事起就开始畏惧,每每哭着从恶梦中惊醒。既便心有余悸,可是我还可以庆幸,只是梦,仅仅是梦。现在我还是觉得是梦,一个感觉很真实的梦。
午夜,坐在门口与他们回忆起小时候,满满的回忆,全是你,一个完美的童年。外婆,你知道吗。属于我们的回忆太多了,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想起你对我的种种好,想起拥在你的怀里听故事,想起你带我上街喝豆腐花,想起变着法给我们烧菜,想起你的豆粥,想起你的饼,想起你做的兔子灯,想起你编的四股辫,想起带我们去采桑子,想起给我们给我们零钱买吃的,想起你的呼噜,想起你目送我们离开,想起你的一声声叮嘱,想起你的笑脸,想起你的白发……好多好多,我们吵,我们闹,你总是笑嘻嘻地宽容。闭上眼,全是你。
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泣不成声,我貌似很坚强地安慰,可是心里忽然变得空空的,忽然不明白什么叫去世。很幼稚地觉得也许……也许你只是晕厥,等一会儿你就会醒来了,因为心脏病的缘故,你不是这样晕倒醒来过很多次的吗,这一次只是比较长而已。走到你跟前,掀起那块布,是的,你只是睡着,安静地睡着,你还会醒的,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夜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你,没有思绪,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夜。
我知道这是你在我的身边的最后一天,握着你冰冷的手,真的我真的感觉有温度,来自心底的温度。我还是固执地认为你会醒的,你最喜欢的外甥女来看你了,还有表哥,我们一起来看你了,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你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你舍不得我们的。
阿姨叙述着关于你的点点滴滴,脑海里全是你的身影,抓住你的手,多么希望你也能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只是想保存这样的感觉,永远。所有的遗憾与后悔毫无防备地袭来,我知道你想我,我知道你多么想我经常去看看你,经常陪你说说话,可是从上高中开始,我开始挤时间,挤去看你的时间,终于明白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终于明白有一种遗憾是一生的,是永远的。
你已经离开两年了,可是当很安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你。想起曾经的希望,曾经的打算都没有了未来,努力控制住泪水不流下来。我知道不能沉浸在悲伤里,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一切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可是我就是不停地回忆,回忆。在你去世后很多次都梦到你,你还是那个精神矍烁的老太太,你躺在躺椅上,你慈祥的笑脸爬满了皱纹……醒来后,我没有哭,也许,正在学会释然吧。把曾经的一切留在心底,是的,我还是乐观的我,外婆,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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