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那片海域,窑洞似的巨石依然静静的迎着海风。像当初那样,清理出一片沙滩,圈上一个大大的心站在左边,等你出现在另一面。
可是,你没有出现。
“水,我们背着大大的包去旅游吧!”
“恩?”睡眼惺忪的抓抓头发。“去哪里啊?”翻转过身看雪用被子半掩着裸的身体,皮肤里透出新鲜的粉红色。
“姨妈在厦门,那里有个叫鼓浪屿的地方,有海哦,还有沙滩呢!”
“有海总会有沙滩的,真傻。”
“那我们去吧。”
“恩!”
我们从没有计较是谁先爱上谁,是谁打破伦理的常规,我们只是在一起,说好了不分开。
又去了那个半中腰突然出现的铁轨,数到第521节,上面依然有我们当年的心形刻痕,里面歪歪曲曲的画着水纹和雪花。
“我们一起死掉吧。”
“恩?”
“不啦!还是你活着比较好一点。而且,要好好的活着。”
“你都丢下我了,怎么会好活,真傻。”
对爱全然不知时,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已经悄悄爱上了一个人。等猛然懂得,回首往事时,才知道绕了一大圈,原来,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学会了爱,你却已经不在。
又去了那个能看到大半个城市的天台,木质围栏的角落,依然有我画的望远镜,你幼稚的笔记,说眺望同一个天空。
“好安静,以后这里只属于我们俩个吧。”
“恩!”
“会有人和我们一样发现这里吗?”
“说和你一样话的人,指不定都入土了。呵呵,真傻。”
那天,昏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的城市。午夜黯淡的路灯下,会有我们的影子,拉长又压缩,可是依然紧紧相依,就像我住进了你的身体。
昨天,去了哥的酒吧。窝在狭小的漆黑角落,看形形色色的人往来,却再也没有寻到和你相似的身影。使劲把红色的酒精倒进喉咙里,丝毫没有察觉慢慢堆积的酒瓶。雪,对不起!又荒唐的酗酒,可只有在幻觉里,才能模糊出你的身影。 睡梦中听到有人对我耳语,很轻,好温柔,像你的鼻息,缠绕我的身体,不停的说爱我。控制不住的泪水,死死的拽紧了你的衣角。“不要离开。”我绷紧神经,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罗达。
他轻轻的掰开我已经发白的指节说,“让我爱你吧。”费力捧起自己的头,抬眼望去,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仿佛昨夜。
这里曾是和雪一起休息的小隔间,长长的黑色皮沙发,有个可爱的小拐角。依然感觉的到,窝在拐角听你唱那些伤心的歌,会让我慢慢睡去,醒来时,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你腿上。望眼看你笑说,好有分量的猪头。
这里有太多足以让我猝死的回忆,不要停在这里,我冲出去,又撞上了罗达的肩膀。
“乖,我带你回家。”
“给我点空间冷静一下。”我咆哮的吼。是愤怒?是绝望!
穿过狭窄的过道,听哥对他说,“跟着,别再出事了。”声音很缥缈。
几乎是滚下了楼梯。起来,起来,努力的站起来。“水,还好吧,肯定又是通宵喝酒去了!” 体育课上,100米练习时, 雪是这样愠怒的轻皱着眉说。
到处都是你的声音,你飘散的身影。带我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这里有我们的曾经,到处都是你,只是抓不到,看不清。挣扎的扶着墙,颤抖着双腿爬起身,嘴角里腥甜如蜜。
“我送你回家。”
家?没有雪,家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字。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争辩,就任他挽着肩,一路走下去。
“抬起头,你就会看到,一直有一颗星,最闪亮,离你最近”。我恍惚的听他在耳边呢喃,看着被路灯撕长的我们的身影,交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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