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樊乐忍不住了,她轻声说了句:“我们也没占用学习时间啊,都去吃饭了不是。”
这一句,老班听了更是火冒三丈,脸都气绿了:“宁可不吃饭,也要操这份野心,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搞学习;安了这份野心,还怎么能认真搞学习。毛主席说过‘这世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二字’不认真,怎么学的好@#¥%#¥¥##@……”
“这多大点事,值得这样吗?训了我们这么久,不也浪费时间。还毛主席呢,千年不变的老古董!”樊乐心里犯嘀咕了,但她没敢讲出来,只是一脸愤然地低着头。
贝依心里十分不安,她紧紧地抓着樊乐的手,大夏天的,她的手却发冷,脑子发懵,也不知听进了几句话,在这儿站着足足一刻钟之后,只听老班一句:“明天早上把你们家长叫来,另外,一人写一份八百字检讨。”她心里更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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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手一挥,樊乐和贝依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办公室。贝依一脸低靡,樊乐一脸愤然。在确定声音传不到老班那儿之后,樊乐再也忍不住了:“不就这么点儿破事吗训斥了我们那么半天还不够,还又是写检讨,又是请家长的。”
“他也是迫于高考的压力才那么做的,也是为我们好。”贝依淡淡说道。
“好什么好啊,要真为我们好,就应该用软教育方式,何必搞这些烂花样。你老是那样,逆来顺受,一点儿反抗精神也没有,我们约好一块儿画的,你不会就此放弃吧,要那样,我就跟你绝交。”
贝依听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翌日,樊爸和贝爸如约而至,老班将她们的检讨分别递给他们,两个饱经风霜雕琢的中年男人细细的看着自己女儿秀气的笔记。但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越看,脸上的黑线越重。特别是樊爸,贝爸脸上倒是略显平静。接着,老班又开始飞溅他惯常的辞藻了:“@#¥%%¥……”
终于,樊爸开口了,他表示:我们做家长的也希望孩子好好学,最终有个好结果,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另外,樊爸要求将樊乐带回去沟通沟通。贝爸也跟着提出了此类要求。
樊乐和贝依也许从未想到事情会被扩大到这种程度,也许真是高考让人变得神经质了吧,特别是对那种千年不变的老古董。
老班只许了她们一天假,还发了五张卷子,真是令人吐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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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依当即就被她爸带走了,而樊爸不顾樊乐的反抗,在她的课桌内翻了一通,几本漫画赫然出现在眼前,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樊乐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漫画被父亲粗鲁地捏在了手中,继而扯着她回家去。
樊爸一路上扯着樊乐,打车,买票。燥热的天气还是燥热不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滑下,樊爸洁白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了,吸在身上,露出肉的颜色。樊乐的脸红扑扑的,她的胳膊都被抓麻了,可仍然觉得发烫,她简直快要疯掉了,但至始至终,她一声也没吭。“最后的审判,终于来了”,她只能想起“百变小樱”里的这句台词。
一回到家,樊爸一把将那几本漫画摔在桌子上,就像老班昨天的动作。“真令人讨厌,大人都爱这样吗?”樊乐心里这样想着,可她并不说,只是站着,呆呆望着被樊爸捏了一个多小时,弄得皱巴巴的漫画,她觉得心在隐隐作痛。可是能怎样呢,这个人是父亲,是自己命运的支持者,生命的给予者,厚望的寄托者。
“樊乐,你得给我个解释。”樊爸一脸严肃地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冷峻。
这个人总是这么冷峻,这么威武,真是很难将它与普通农民联系起来,命运总是这么逗弄人的吧!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该说的都在检讨里说了。”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这样跟父亲说了一句。
“给你一天的时间,晚上我等你的解释。”说着,他将卷子递到樊乐手上,“按你班主任的吩咐,把这个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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