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隐逸文化,从最初凿岩穴居、餐风饮露的“形隐”,发展演化至注重主体精神化的“道隐”,“出仕”的愿望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文人士大夫们为了兼具隐逸品格,又不失兼济天下、不失物质来源,而不断地将隐逸文化进行丰富,并认可,只要具备隐逸的品格,就不必高卧林泉,亦可得隐士气节美名。因此有了:“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之说,它圆融通达地调谐了身与心、职与事、仕与隐的矛盾,白居易有诗:山林太寂寞,朝阙空喧烦;唯兹郡阁内,嚣静得中间。意思就是说大隐住朝市,太过喧闹,小隐林泉,太过冷清,只有中隐,远离朝廷政治权力中心,到州郡地方为官,或干脆做个清闲的散官,边官边隐;除吏隐之外,也有随机应变,“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政治环境好的时候出仕为官,政治环境恶劣时入隐的时仕时隐,诸如此类,都被认同为不失隐逸精神惬意自由的人生。
然,在历史风云多变与曲折前行之中,无论隐逸被延伸出多少丰富内涵,后人所景仰的,还是那些具有真正隐士品格的“真隐士”们;对半仕半隐、忽仕忽隐、隐而求荣等大多嗤之以鼻;对以隐求仕,更持讥讽与鄙夷。
隐逸,如能潜心体悟生生不息、圆融自然的生命本质,于聆听鸟鸣、踏青赏花、沉思行吟、渔猎躬耕、营园艺蔬、品茗钦酒、濡墨挥毫、抚琴啸歌间消解一切世俗的烦累,纵然清贫,也持悠然自得、旷达闲适的心性。如此,或可摆脱千百年来“出仕”思想的束缚,以达隐逸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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