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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风景消失在旅程

时间:2011-05-07  阅读:839  作者:梦里寒衾

坎坷教会人成长,经历迫使人成熟。一想到长辈们为了自己在别人面前唯唯喏喏,点头哈腰的样子,她就涌出一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为了弥补已经蹉跎的岁月,筱桑把学习贴满了自己的整个天空。丢了过去,丢了回忆,也丢了忧伤与空虚,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生活单调,但充实。

弹指间,一个学期已悄然滑过。本以为自己与陆北之间已经平行,不会再有任何交点了。上天却还是安排筱桑从瓶子那里得到了关于陆北的消息。于是,他们都知道了彼此在同一个市里不同的两所私立高中念书。

高一下学期,筱桑收到了陆北的信。她回了。依然像过去那样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但总觉得,什么地方,变了味。

高二上学期,陆北提出要来她们学校看看。筱桑突然觉得有点惊慌。

“别来。走丢了我可不负责滴啊!”

他还是来了。那天,教室里嘈杂一片。筱桑正趴在桌上戏弄一只小蚂蚁。

一年多没见面,陆北的头发依然那么长,眼里还是漾满了月光,手也照旧插在身后的裤兜里。那一刻,筱桑平静的心湖突然波光粼粼,涟漪阵阵。

自己还是平凡的像野草,普通得似雏菊。

陆北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和他闲聊的整个过程中,筱桑注意到陆北身旁一直有双审视的目光扫在自己脸上。她有点心虚。

他们还是写信。陆北说,你应该找个男朋友照顾你了。

筱桑瞪了天花板一整夜。她似乎急切地想要验证什么。

第二天,她回信给陆北:“不如你当我男朋友算了吧!”当她找到邮箱时,陆北旁边那双审视的目光却一下子冲到了她眼前。她有些犹豫,伸出的手凝固的空气中。没想到一不留神,信还是滑落到了邮箱里头……

几个白昼的忐忑不安,几个黑夜的辗转难眠,陆北的信终于躺在了她手上。

那双眼睛审视的结果总算已彻底明了。陆北委婉地拒绝了她。筱桑明白,自己毕竟不是那种光彩照人的女孩,有谁愿意拉她作面料?

伤心之余,骨子里依然相当传统的她觉得自己很犯贱,也很丢脸。她怎么可以主动去追求男孩子而且还被人家拒绝呢?也许,她想,平凡的女孩子根本就没资格早恋,安守本分好好学习规规矩矩地茁壮成长才是此类女生正确的人生轨道吧!

筱桑翻箱倒柜找出根红色的包装带绑在额头上。她决定来一次真正的脱胎换骨,她要正式地洗心革面,将自己拉回正轨。

为了掩饰真实感受,她要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给陆北嘻嘻哈哈地回了两封信之后,她第三次寄出了绝交信。

陆北当然不会挽留。三封绝交信,他回过一封。2比1,筱桑输得很惨,也很没面子。

蓦然回首,筱桑发现自己真的活得相当失败。每次都是输。但两年之后的高考,她明白自己是再也输不起了。她必须加倍地努力,高考之后让陆北亲眼见证她的蜕变。她要向陆北证明,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差劲。

高中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成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

高二下学期分班时,筱桑认识了凌,一个长得很像李俊基的女孩。凌跟筱桑提起陆北,说上学期有个男孩向她问过一(4)班所在的楼层,他说他要找的是一位叫筱桑的女孩。然后凌就在三楼的大厅里看到了正在同陆北谈话的筱桑。

筱桑和凌很快就熟得跟红苹果似的。她们坐在教室的最后面,那里有很大的空间。每到课间休息时,凌就会一本正经地将头发拨到额前遮住半只眼睛,左手往裤兜里一插,用酷得令人窒息的语气对筱桑说:“我是陆北,请问……”这时筱桑便会跳起来追着凌到处跑。停下来之后总免不了一阵感伤。

快乐似乎永远也不像痛苦那样容易留住。做了几个月的同桌之后,凌辍学了。留下筱桑一个人面对教室后面那片凄凉的空间。学习的道路也找不到一片坦途。从小就严重偏科的她又一次创下语数第一的辉煌。只不过一个是顺数,一个是倒数。当班主任大声读出她的成绩时,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是她生平第一次为学习上的事情掉那么多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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