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烧茄子么?我最拿手了!”“当然喜欢啊!什么时候做给我吃?”……女孩认真地看着男孩,等候回答。男孩停下吃面的动作,伸手揉了一下女孩的头发,表情突然变得温柔,“带你回家的时候。”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呵呵,好啊!”然后继续心满意足地吃面。
眼泪毫无预兆地“吧哒”掉进碗里,林落不知道是面的热气迷蒙她的双眼,还是纪忆里某个片段扯痛了她的心。舌头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味觉,大口咽下的面条堵在喉道里,嘴里满是苦涩。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默默地宣泄着她的悲伤。
那个人,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第一次,林落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饿,仿佛胃里都被掏空了,黏稠的胃酸绞痛着整个神经,胃的空虚让她的心也接连着空虚起来。饥饿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大口的吞食,粗糙的咀嚼,完全是野蛮人吃食物的举动。
或许是混合了些许眼泪,面的味道,只有苦涩。那碗蛋炒饭静静地等在那里,金黄的蛋花零星的散落,不是她想像中的样子。突然间失去了食欲,刚刚送进嘴里的面条全部吐出来,心里一阵恶心。眼泪也跟着喷涌而出,林落垂着头,努力不让人看到她此时满面泪痕的脸。扔下20块钱,林落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面馆。身后,是老板娘“姑娘,找你的零钱”喊叫以及那对情侣甜蜜的笑。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川流不息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这个世界那么空旷和寂静,坐在凉椅上的她,连哭泣都发不出声音。心里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那里,她快要被这长久的悲伤压得喘不过气了。紧紧攥着的手机,输入那串熟悉的号码,闭上眼睛按下了拨号键。就让她软弱这么一次吧,一次就好。当电话那头传出第三声“喂?”时,她才反应过来,一瞬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匆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而低沉的“喂……”,忐忑不安。“请问你是?”听着对方熟悉而又带有寻问的声音,我该说我是谁呢?那么你,觉得我又该是谁呢?算了吧,你永远都不会记得我是谁。眼泪它不停地涌,仿佛是谁忘记关掉的水龙头,这个世界,真的好残忍。没有再见,林落挂掉电话,擦干眼泪,准备回去。没事了,真的没事,你要坚强。
想了很久,林落还是在附近的公话超市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深吸一口气欢快的叫了声“爸”,还没等那边有所反应,说完“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找我,你们要保重身体嗯就这样了再见。”匆忙挂断。对不起,爸,我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不想你们为我担心,请原谅我的任性吧!对不起!
慢慢走回去,这条路一时间变得如此漫长。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两三颗星星寂寞的挂在天空,黑夜真好,即使此时我泪流满面,你也看不到。身边走过一个又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高大帅气的男孩,这里面,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你?林落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城市,她像一个过客,匆忙地停靠在这里,却更加的迷惘。间次亮起的街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从各种店铺里传出的时下的流行歌曲,在这一刻,深深地刺痛了林落的心。她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她不想回去那个阁楼。即使她曾把那里当作她停靠的港湾。她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双腿机械地运动,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一段熟悉的《天空之城》,林落停下脚步寻找声音的来处,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想想还是接了。“是林落吧?”眼泪就生生地掉下来,这个声音,她怎么可能忘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开始发抖,她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大口地呼吸,试图把心里膨胀的悲伤压下去。“喂?林落?说话啊?我知道是你。”对方再次发出了声音。努力调整好情绪,林落回了“是,我是林落,你……还好吧?”“还行,你呢?现在是在哪里?还好吗?”林落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笑了,仿佛她这一笑也能随声音一起传到他那里。“我很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还有事。”“哦…那你忙吧,再联系。”对方的语气透着明显的失望,但也没有婉留。“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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