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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雪落

时间:2011-04-22  阅读:735  作者:sugar雪子

再见。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像虚脱的患者一样靠在路灯下,闭上眼睛,回忆就翻山倒海的来了。

时间退回2009年的夏天,那时林落高三,正热火朝天地备战高考。她坐教室的最角落,没有同桌。从来不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看小说、漫画、各种杂志,在课本上画表情各异的漫画,看着窗外发很长时间的呆,写长长的凌乱的日记,听安静舒缓的轻音乐,做一场醒不来的梦……她的位置太容易被忽视,而她也乐得悠闲自在。

她应该算作淡漠的人吧,通常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笑容都是淡淡的没有痕迹,所以她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穿梭在校园,教室、食堂、宿舍。这就是她的高三,像一支没有高潮的曲子,顺着时间往前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尽头。终于被叫去办公室谈话,听着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教诲”,她只是想笑。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地面,思想却又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她承认自己的态度过于散漫,却从来没想要改。老班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其实还是有那么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只是仅仅是有话讲,而并非知心。唯一欣赏的,大概就是他了他叫陶亦,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很阳光的男生,坐在她的斜对面。大概是性格的某些地方太过于相似,才会让他们越走越近吧。不管怎样,在这个疏离的空间里,只有陶亦,一眼看穿她的寂寞。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的关系,应该称之为什么呢?是嗳昧?还是关照?彼此的心照不宣、嘘寒问暖,像一剂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瓦解林落的那颗设满层层防备的心。或者说,防不胜防。

快乐的、悲伤的、失落的、无助的,所有的这些情绪一起积压在林落的心头,除了拼命忍住眼泪,抱紧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陶亦,这两个字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就像一句无法停止的咒语,张开嘴便是汹涌的悲伤。

不可以想他了,都已经过去了。林落对着明亮的橱窗努力笑了笑,抹干眼角的泪痕,甩甩长长的辫子。该回去了,明天还要继续呢。

院子里吵吵的,灯都亮着,好像很热闹。林落有些奇怪,覃奶奶家一直都很清静的啊,难道来客人了?林落整理好面容快步走进院子,想进去打个招呼然后直接上楼睡觉,今晚的她实在是累极了。进门,迎接她的是大厅里弥漫的菜香和饭桌上洋溢着幸福表情的人们。林落一瞬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她像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别人的温馨之中,接受着众人的审阅。还是覃奶奶打破了尴尬,笑着把不知所措的她拉过身边向大家介绍:“忘了跟你们说了,这孩子是我们家的房客,就住米茜你以前的房间。”说着覃奶奶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气质优雅的女人,那应该就是米茜了。林落挤出一个笑容,叫了声“米茜姐”,米茜笑了笑,真是一个漂亮得令人着迷的女人。“哦,这孩子叫林落,上个月刚住进来的。”覃奶奶接过一个英俊男人搬过来的椅子,接着说道,“小落,来,坐着跟我们一起吃饭,你一定饿坏了吧,看你脸色那么苍白。”林落刚想推辞,刚刚的英俊男人就打断了她“没事的,小落,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人多才热闹呢!”说完夹了块鸡腿肉给她碗里。林落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和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谢谢覃奶奶,谢…谢大家,谢谢…你们……”她已经语不成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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